“娘,我沒事了,你別擔心。”祁煙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隻是她不太習慣這具身子的音色,奶聲奶氣的,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撒嬌。
“煙兒,你告訴娘,可是那兩個大膽的賤婢害的你?”柳氏眉眼一橫,問道。
祁煙的心思有些沉重。原主的昏迷源於一件頭麵,首飾匣的最頂層,放著一套精致的頭麵,那頭麵價格不菲,原主幾乎花掉了所有的零花錢才買到手的。那是她要送給某個“好姐妹”的生辰禮物,原主格外珍惜。
可是某一日,她在遊湖中無意間發現丫鬟佩戴了一枚瑪瑙珠子,自己那頭麵貴重,前幾日查看發現上麵少了一枚瑪瑙吊墜和瑪瑙珠子,便想著走過去問問。
她蠻橫的厲害,得理不饒人,丫鬟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下跪認錯。可原主依舊喋喋不休,一句要將她送進大牢也被丫鬟聞訊趕來的娘聽到。
女兒進大牢她定然也會受到牽連,原主話音一落便受了一重擊,昏死過去!
好一個死無對證啊,湖中拋屍,也虧得原主任性嬌蠻,離家出走住到好友家去的例子不在少數,要不然這件事怎麼可能瞞得住?
不說有沒有瞞住,至少現在她來了,就定要那母女血債血償,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原主?怎麼對得起被她占用的這具身子?
對,擔憂的輕喚了一聲。
祁煙自然不會瞞柳氏。柳氏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很快柳氏就意識到了,今日的女兒乖的不像話,若放在以前,發生這樣的事兒,定然在她這個為娘的麵前會哭鬧不止。
不過柳氏也沒多想,隻當是祁煙受了驚嚇,又心疼了好一陣。
又跟祁煙說了會兒話 ,囑咐她乖乖睡覺,柳氏就離開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幹什麼了。
祁煙枕著手臂,躺在榻上,回憶著柳氏方才同她說話的模樣,深情語氣,隻覺得心裏又酸又暖,怪異得很。
竟也分不清是原主的感情還是她的了。
想著想著便睡過去了。明明昏迷了好久的,也實在是因為這具身子太小,扛不住困意。
一直到下午才醒,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外麵兩個人的談話聲。
“夫人醒了嗎?”
“夫人守了小姐一夜,小姐方才醒過來了,夫人走後又睡下了……”
這是顧文錦?
記憶中的顧文錦生性淡漠,對誰都冷,包括她這個童養媳。原主從小就任性,愛胡鬧,總愛跟顧文錦對著來,但是顧文錦表麵上對她不管不問冷淡至極,但其實還是很關心她的,也總是處處讓著她,可惜了,原主沒看出來。
她記得很清楚,後來顧文錦位高權重之時,同同僚閑談聊到早夭的夫人,眉眼帶著難得的溫柔,高冷權臣突然笑了,直接驚呆了一眾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