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雪覆蓋的青石板上,幾滴鮮紅的血格外刺眼,而鮮血的一旁則是狼狽的林朝瑜。
“淺宜,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自問待你不薄!”
林淺宜蹲下身,笑著湊近林朝瑜的臉,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說:“待我不薄?我的好姐姐你在開什麼玩笑?少用你那憐憫的眼神看著我,簡直惡心。”
林朝瑜含著淚,她始終不願相信昔日疼愛的妹妹如今卻成了捅向自己的利刃。
此時,一陣噠噠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是太子來了。
林淺宜立馬嬌羞地跑向太子李煒,李煒順勢將林淺宜攬在懷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林朝瑜終於明白了,她那好妹妹早就跟自己的夫君勾搭上了。
李煒看向倒地的林朝瑜,眼裏滿是溢出來的嫌惡。
“宜兒怎還將這女人留著?”
“回殿下,宜兒舍不得姐姐,畢竟姐姐之前對宜兒多有幫助。”
李煒心疼的看向林淺宜,說:“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那毒婦把自己用過不要的東西給你,簡直,簡直!”似是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地拂了下袖。
“殿下莫氣,姐姐也是為了我好。”
林淺宜繼續煽風點火道。
林朝瑜聽著這些話語,笑出了眼淚。
李煒瞪大雙眼,說:“你這毒婦還笑?真是一點都不知悔改。”
林朝瑜忍著痛緩緩起身,也不願多辯解什麼了,因為她知道就算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隻是自嘲的笑了笑。
李煒卻認為這是對他的嘲諷,於是說:“林朝瑜,你還不知道吧,尚書府所有人今日午時問斬。”
林朝瑜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兩人,“林淺宜,你有沒有良心!父親待你我那麼好,你卻……”,林朝瑜用手指向李煒,“還有你,李煒,當初要不是我父親在皇上麵前對你讚賞有加,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是怎麼來的?如今落井下石,簡直小人!”
不想,第一個笑出聲的是林淺宜,她用幾近扭曲的臉憤怒的說道:“待我們不薄?是待你不薄!父親從來都是偏心的,偏心你和你娘,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好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了!”
說完,林淺宜似乎是想起什麼,平複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隨後笑靨如花的挽上李煒的手臂,對林朝瑜說:“忘記告訴你了,沈家哥哥聽說你在宮裏過得很好,於是殿下向皇上進言派他去鎮守漠西,他答應了,不過……”
林朝瑜雙手攥緊,一雙眸子淩厲的看向林淺宜。
林淺宜扯了扯李煒的衣角,故意說:“哎呀,殿下,姐姐這樣,人家好害怕哪。”
李煒安撫了一下林淺宜,不耐煩地告訴林朝瑜,:“前日柔然來犯,漠西兵力不足,孤攔下了援兵,讓沈宥自生自滅而已。”
隨後攬著林淺宜往院外走去,林朝瑜看著他們的身影隻覺得刺眼,她拔下頭上一根珠釵,用盡全力朝李煒刺去。
可宮中的侍衛又怎麼會是吃素的?還沒碰到李煒林朝瑜就被侍衛架了起來,李煒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李煒轉過身,吩咐道:“太子妃欲行刺於孤,其罪當誅。”
林淺宜垂眸思索,再次抬頭,楚楚可憐地看向李煒說:“殿下,宜兒想最後跟姐姐道個別,可以嗎?”
李煒答應了,於是這裏就隻剩下林淺宜,林朝瑜以及侍衛二人。
李煒不在了,林淺宜也不再裝柔弱,她笑得很開心,說:“林朝瑜,是我贏了。”
隨後,林淺宜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說:“姐姐,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宜兒相信你會喜歡的。”
林朝瑜劇烈掙紮起來。
林淺宜吩咐兩個侍衛將林朝瑜壓得緊一些,然後她緩緩拔出刀,先劃破了林朝瑜的臉,隨即滿意的笑了,“林朝瑜啊林朝瑜,看你這張臉不爽很久了,今天終於將它毀掉了。”
林朝瑜感受著臉上的刺痛,心中的恨也愈發激烈,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報複這個女人。
林淺宜將林朝瑜的臉劃得不堪忍睹,或許是覺得無聊了,她才正色起來,一字一句說:“姐姐,永別了。”然後用力將匕首捅進林朝瑜的身體裏隨即再抽出來。
林朝瑜一瞬間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林淺宜一邊慢條斯理拿絲帕擦著匕首上的血,一邊吩咐侍衛將林朝瑜丟在亂葬崗喂狗。
城外亂葬崗,被隨意包在草席中的林朝瑜並未被匕首一刀斃命,她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翻滾出草席,感受著肆意飄落的雪花落在她身上的感覺,羅裙早已被鮮血染紅,連帶著將林朝瑜周圍的雪也染紅了。
林朝瑜一點點感受生命的流逝,她想:如果有重來的機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