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力量(2 / 2)

討厭早晨,因為光很刺眼。在這樣刺眼的光芒之下,會把整個自己都暴露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毫無遮攔地窺視。姐姐,隻有你會保護我了。“莫冰?”“不要!!!”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提到我!接下來要麼是辱罵要麼是歧視要麼是忽略。那為什麼還要叫我!左手傳來劇烈的疼,睜開眼睛看見房間的地板已經裂開,空中飛著石塊。姐姐在牆角招呼我,我走過去和她說話。門外的羅梓鑫投來異樣的眼神。姐姐的聲音直接從心底響起:“不要管他。”嗯。在心裏答應,我相信姐姐她聽得到。

眉心突然很疼,眼前的景物被模糊了界限變成混沌的色塊;耳邊的聲音隻剩下聽不清的絮語。指甲狠狠抓撓額頭,卻沒有任何感覺。直到看見流下的紅色,仍然連是否用力的感覺都沒有,隻覺得身體每一部分都在緊縮,想尋求一種虛擬的庇護卻被冰冷的周圍的空氣步步緊逼。

疼痛漸漸消解,眼前是土,鮮紅的土壤裏埋葬了不成人形的東西,連接了某種植物的根係。然後就站在了剛才的土地上。滿目殷紅的花朵,無風而輕輕地擺動著,腳下滿滿的莖擁擠著腳踝,沒有葉子。曼珠沙華。

極目之處站立一女子,黛色發絲張揚飄忽。一襲白衣。纖細的手臂一片血跡滴落於同樣鮮紅的曼珠沙華,嗬嗬地笑。再揚手中閃著寒光的刀刃,劃過另一隻手臂。

那滿地的花仿佛受到了什麼感召,齊齊向她的方向聚攏,爭搶流下的鮮血。女子繼續前行,身影異常平穩。簡直就像,在飄一樣。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奮力撥開曼珠沙華想要逃走。支離破碎的,那是人類的肢體。是那些無意之中闖入這裏的人類的血肉滋養這一片殷紅的花朵,還有那女子,用自己的鮮血澆灌它們。

“曼珠沙華如果用血來澆灌的話,是會變得更加美麗鮮紅呢。”跑,跑開。姿態明明是普通的走路,卻比我全速奔跑還要快。“所以他們才會出事。因為如果這花朵不夠美麗,195年之後是會,灰飛煙滅的啊。”長褲被劃開的聲音,皮肉破裂的聲音。“它們餓了呐。”

“一直這樣的話會怎樣。”“血被吸幹,變成讓人厭惡的屍體。也就是,死掉了。各位,安靜一會吧。”也就是說,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會消失了嗎?

“不要,什麼都不要做。這樣就好了。”不會被當成保護妹妹的工具了,不會一個人了,不會被忘掉了。這樣很好,不是嗎。

“第一個成功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類,怎麼能這樣死掉。安靜。”

“你是什麼人。”“什麼人。”“花妖曼珠。”“莫冰”(話說真是無愛的相遇)

“很香的花。據說香味是會喚醒人前世記憶的。”

原來我,一直是罪惡和無用的啊。剛開始學習魔法隻會弄壞工具,被導師嫌棄,歸罪於體質的原因。每次學習都隻是看客,被所有導師驅逐。直到遇到祭司大人,才發現我的身體能很快適應黑魔法。然後就讓她來教我。

三年以後,一隊猛獸來襲擊村子。我和祭司大人合力擊退他們。

然後突然就出現了肅清魔女的苗頭,不過祭司大人一直都在維護我。可是啊,就是祭司大人帶領他們找到我藏身的地方。

“安莉塔,如果你沒有幫助我打敗猛獸,依然做弱小的廢物的話。我也許就不會把你推出去的啊。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罪名,叫做功高蓋主?”

那就,毀滅吧?讓肉體消失,讓靈魂破碎。不是你所希望的嗎?那麼,這是我最後的報答。像你希望的一樣毀滅吧?最後一次以魔女的身份起誓,我死後。

整個村莊,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