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刑過程有些慘烈。
大多數人麵色如常,唯有陳虎看得津津有味。
“梵哥,他們的刀法太生硬,不夠專業。”
黎梵橫他一眼。
“難道你想代勞?”
“哪能呢,說說而已。”
最終隻有一個學徒受宮刑,因為另外三個嚇得暈過去,便暫時放在旁邊。
“黎大人,接下來要審訊商隊的人,您有說法嗎?”趙西問。
黎梵道:“審訊的理由?”
“這支商隊由黎瀟組建。而黎瀟是伏江最大的獵神人,因此我懷疑,商隊是獵神人的窩點。”
鐵驥補充一句:“眾所周知,黎瀟是你二叔,讓你避嫌沒問題吧?”
“隨你們。但據我所知,他們都是天神的虔誠信徒。”
趙西笑了笑,派出更多捕快,直接對商隊的人施加鞭刑。
鞭子抽打時濺出血花,使得現場血液橫飛,別有一番景致。
趙西道:“商隊的副隊長叫陳豪,就是那個絡腮胡子。”
黎梵並不認識,畢竟他從未接觸過商隊之人。
絡腮胡子顯得很硬氣,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愣是一言不發。
黎梵看了會兒說道:“我懷疑鐵翼之死也與商隊有關,需要深入調查。你要是把人給我弄死了,到時候我就從你身上查起。”
這話讓趙西瞳孔猛縮,眼中有懼意。
他急忙道:“請大人放心,人肯定死不了,隻是要受些苦頭。”
他轉頭對捕快們怒吼:“都沒吃飯嗎?看我們的陳豪大隊長,半點感覺都沒有。你們要是沒本事,就把身上的皮脫掉,有的是人想代替。”
捕快憋得臉通紅,用出吃奶的力氣,在受刑者身上留下一道道凹槽。
並非所有人都能堅持住,有幾個年輕的哭爹喊娘。
“是黎梵,肯定是他。請大人們明察。”
這話趙西不敢接,鐵驥道:“說清楚。”
那人或許痛昏了頭,說道:“黎梵能當捕快,是黎瀟的安排。我懷疑故意為之,黎梵實際上是獵神人打入縣衙的奸細。”
唰唰唰……
很多目光轉向黎梵,等著回答。
黎梵的回答很簡單。
“對,我是獵神人,看來你們比天神還聰明。”
天神這兩個字是大殺器,屢試不爽。
鐵驥認慫,惡狠狠對捕快道:“給那小子用重刑,往死裏弄。黎老弟,死個人不礙事吧?”
“不礙事。”
捕快立刻更換鐵棍,對其全身上下猛擊,用了全力。
哀嚎聲響徹刑場,為清冷的早晨增加一抹猩紅的色彩。
兩刻鍾後,捕快將屍體拖走,剩下的人也大都半死不活。
黎梵沒了興趣,起身道:“就這樣吧,我先把這些人帶回去,找時間繼續審訊。”
鐵驥道:“別著急,那幾個小子醒了,繼續審。”
學徒們恨不得一直睡下去。
已經受過宮刑的那位倒是幹脆,昏死過去被放下來了。
見捕快取來處刑的刀具,有學徒馬上說道:“是楊路,就是他。”
“沒錯,楊路經常來鐵匠鋪。說是給手下人打造兵器,實則和朱大軍在後院密謀。”
“請諸位大人明察秋毫,楊路肯定是獵神人,下人拿性命擔保。”
趙西叫停正要下刀的捕快,冷聲道:“汙蔑朝廷官員是重罪,你們可敢畫押?”
“敢,我們敢。”
到了這一步,黎梵恍然大悟。
鐵驥的目的是對付楊路,繼而為趙西鋪路。
他想讓趙西當總捕頭,將縣衙的灰衣捕快掌控。
正想到這,旁邊的陳豪也招了。
“每次商隊出城時,黎瀟都會和楊路去酒樓或者青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諸位大人,我們真是清白的,不敢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