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信我,真的是他碰瓷……”
醫院寂靜的樓道中,少年解釋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加上楚楚可憐的神情,若是是個不知情的怕是就心軟了。
一個打扮華麗的貴婦現在窗台邊,皺眉柏虔,墨色的杏眼中透出幾分審視,卻始終沒開口。
柏虔低頭,餘光瞥見一旁開著的病房門,終是有些心虛,掙紮半天,還是開口道:“他自己腳滑沒站穩摔下去的,跟我沒關係吧……”
柏虔說著,試探性看向宋渝婧,卻見她眉頭緊鎖,不再敢說話。
“去,給城念道歉。”
柏虔聽到這句話後瞪大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自己摔的啊!”
“你就說瓶子是不是你踢的?賤是不是你犯的?”
柏虔無言以對,隻好妥協,邁著極其不情願的步伐走進了病房。
看著病床上的人挑眉,柏虔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宋渝婧許是看出柏虔的想法,把他往前推了推,冷冷開口:“讓你道歉你還不願意了?”
柏虔平時被說的多了,聽見宋渝婧這語氣他就知道如果再不道歉他可算完了。
“對不起!”
柏虔說完就別過頭,語氣中沒有一絲悔恨的意味,更多的是不情願。
病床上的城念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轉過頭對著宋渝婧說:“阿姨,我沒事的,柏虔要是不想道歉也沒事,不用逼他。”
柏虔本來還看著門框出神,卻聽見城念這“善解人意”的話語,看著宋渝婧的神情變化,瞬間石化當場,不是,這人怎麼還玩陰的啊?怎麼沒人告訴他這把高端局?
“小念啊,這事本來就是柏虔的錯,你放心啊,阿姨回去就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宋渝婧雖說臉上帶著笑,但柏虔明白,他全是快完了。
果然,宋渝婧轉頭臉上的神情就變了,柏虔打了個哆嗦。
“走啊,還站在這裏幹什麼?丟臉嗎?”宋渝婧此時語氣裏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柏虔不敢開口,隻能靜靜跟在宋渝婧身後,離開時還不忘白一眼城念,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城念的嘴角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城念我去你的,裝什麼柔弱啊!”
當然,這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怕是會被宋渝婧罵的更慘。
醫院樓下,柏虔默默站在車前,被宋渝婧訓,還要寫個檢討書給她。
回家後他站在陽台上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城念到底從哪裏學的這些,遲早把他的腦子拿出來看看到底都裝的些什麼東西,才會想出這樣惡毒的損招。
柏虔的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城念打的,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接通電話後直接開始罵。
“你先停,我有個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柏虔愣住了,看著不知什麼時候不見的宋渝婧,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安靜片刻後做出了選擇,“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沒有開揚聲器。”
聽見這話,柏虔鬆了口氣,但接下來的壞消息卻讓他心都涼了半截。
“壞消息是你媽在這裏,剛剛的電話是她打的。”
雖說看不見城念的臉,柏虔知道,城念應該是開心到飛起,可柏虔覺得自己應該想想後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