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董曉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董曉丹現在屬於大三第一學期，但這一學期也快結束了。董曉丹的三門專業的課已經修得差不多，老師們都知道這學生比較特殊，所以她的課程也比較輕鬆，基本上都能自己說了算。
因而，周一她把應交的作業交了，然後就提早回來了。
這時候，車上的貨已經卸了下來，陳雪她們幾個正在拆包上架，賀東昌也在旁邊幫忙整理。
董曉丹丟了一個水果拚盤在服裝店的櫃台上：“你們忙完的時候吃。”
然後就回到小院裏，把剩下的幾個果盤放在天井裏的小方桌上，讓陳雪一人倒了一杯水，與賀東昌一起過來。
三個人圍著小圓桌坐下來。看著賀東昌：“我不用介紹了吧？我是這房東，N大那邊的直營店是我承包的。”
“不用介紹，不用介紹，我聽陳雪介紹過你。”賀東昌給他們店裏送貨，順便也聽了一些道聽途說，知道董曉丹很厲害。
雖說這兩個直營店都跟服裝廠有關，但性質卻不一樣。
這邊的直營店等於說是廠裏自己的店，幾個員工拿固定工資，賣得好了，有部分獎金。
可N大那邊的店，卻等於是董曉丹承包的，那邊的房租廠裏不管，人員工資雖然是廠裏發，但最終卻是從那個店的利潤裏扣的。
說白了，這邊的店還算是大鍋飯，而那邊的店，董曉丹要自負盈虧。
當時董曉丹極力慫恿廠裏去各處開設這樣的直營店，可廠裏不想節外生枝，萬一回頭管理不好，直接主管的領導倒要擔責任。
這年月，還是吃穩妥飯好。
因為董曉丹的堅定，最後廠裏就決定當甩手掌櫃，所有的由董曉丹自己來處理，他們隻提供貨源。
萬一將來虧了也沒關係，因為董曉丹一直給他們設計服裝，虧損的錢就從設計費裏扣。
這樣提出來好像有點不厚道，但據說是董曉丹主動要求的。
所有了解這件事的人，一方麵都為董曉丹捏了一把汗，但另一方麵都佩服她的膽識。
所以賀東昌怎麼可能不了解董曉丹？
“那就好。”董曉丹看了賀東昌和陳雪一眼，“既然我們今天坐在這裏，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隻問你一句，你對陳雪是真心的嗎？你是隻想跟她談談戀愛，還是想跟她結婚生子的那種？”
“曉丹。”陳雪聽了都不好意思了。
“你們都別害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很正常。”董曉丹看著賀東昌，“你正麵回答。”
賀東昌撓撓頭，紅著臉說：“當然是結婚生子的那種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話要敞開說，你知道陳雪是鄉下來的，目前還是農村戶口嗎？”董曉丹盯著賀東昌，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我...我不知道。”賀東昌看著陳雪說。
關鍵兩人也沒私下談過幾次，每次都是送貨過來，他很勤快，不像別的駕駛員，像當大官似的，貨卸下來什麼都不管，他還幫她們搬進去，時間充裕的話，還幫她們拆包、理貨。
夏天的時候，陳雪看他滿頭大汗，就會給他倒開水，送進井裏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