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徐清歡的專屬管家,履行管家任務的同時她還負責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工作,這裏雖然提供貼心的人性化服務可說到底還是座監獄,要對每位犯人的行蹤了如指掌,就比如徐清歡剛出套房女人就已經的到了消息。
“重慶火鍋,送到我之前的病床。”徐清歡微笑著說,“還有,別跟著我,我不喜歡。”
說完,徐清歡大步的邁出酒店,在門口搶了輛類似高爾夫球場的代步車,瀟灑的揚長而去。
醫院裏空空蕩蕩,這裏平時沒幾個病人,大家都老老實實的享受美滿的退休生活,徐清歡進來的時候,值班的護士打著盹。
他來到走廊盡頭的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看,那個女生果然還躺在那,黑漆漆的病房隻有她一個人。
徐清歡咳嗽了兩聲,推開門正欲說點什麼表明下身份,這大半夜的人姑娘家一人在病房裏突然有陌生人到訪難免會害怕。
剛推開門,徐清歡還未來得及說話,女生搶先開了口,輕輕的說:“你回來啦。”
這句話說的相當自來熟,搞得徐清歡一時有些恍惚。
他站在門口,背後是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病房內並未開燈黑漆漆一片,女生所躺的病床還是離門最遠的靠窗位置,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都隻能模糊的看到床上的一個人影,那個女生怎麼認出的自己?不過他沒工夫去考慮這些問題。
“你回來啦”這句普通尋常的話卻莫名的擊中了徐清歡的心扉,他傻站在原地原本準備好的爛話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你回來啦這話的潛台詞是我在等你,同時給人一種歸屬感,屬於妻子等待下班的丈夫回家才會說的那種話。
空氣變得曖昧,徐清歡討厭這種曖昧,讓他心中不安。他沒有家,這間待過兩天的病房也不是他的家,偶然相遇的病友更不該是等他回家的人。
雖然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他總下意識的抗拒那些美好的東西,他並非不向往,這句簡單的話讓他開心,可有美好的東西得到便會有失去的那一天。他這輩子好像什麼都抓不住,想要的總從指尖溜走。
“神經病。”徐清歡皺著眉頭低聲罵了句,沒好氣的提醒:“閉上眼睛。”
說完之後他又等了幾秒,確定女孩有足夠的時間閉上眼睛才打開了房間的燈。
一直在黑暗中的女生猛的受強光刺激會不適應。
“我半夜無聊,出來散步剛好路過。”徐清歡坐在了原屬於自己的那間病床上,此地無銀的解釋著。
他並不是無聊找不到人說話,林玥、沈夢魚都在他隔壁的套間住下,他就是來找這個才認識不久沒說過兩句話的女孩的。
至於原因,他也不知道。
他甚至是直到此刻才看清女生的長相,之前被綁在床上行動不便也沒過多關注。
女生平躺在病床上,身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手腕腳腕被銬在床邊,黑色長發被壓在身,一張臉素麵朝天,五官精致的同時又有些寡淡,有點輕微反頜,給人一種倔強感,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徐清歡。
“嗯。”女生麵無表情。
女生的目光讓徐清歡有些不自在,從床上起身在房間裏踱步。
“你被這樣綁著,想上廁所的時候怎麼辦?”徐清歡沒話找話,他當然知道右手床邊有個紅色按鈕,可以喚來護士,他自己也過了兩三天這樣的日子。
“會叫護士。”女生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床邊。
“哦。”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
“你餓不餓?”徐清歡再次沒話找話。
“不餓。”女生輕微搖頭。
醫院的餐食也非常豐盛,一天五頓早餐、中餐、下午茶、晚飯和夜宵,有需求可以加餐,就是吃的東西無法選擇,都是些清湯寡水的玩意。
“我讓他們準備了份火鍋,應該馬上就送來了……”
徐清歡話還未說完,隻看見原本躺在床上的女生直直的坐了起來,手腳上的禁錮被輕而易舉的掙脫,金屬的手銬變形扭曲。
“火鍋那可以吃點。”女生穿上拖鞋,和徐清歡麵對麵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