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青青臉色一紅,害羞的搖了搖頭。
陸霖也笑了,似乎對白青青的回答很滿意,接著問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以後有打算常駐上海嗎?博物館培養一名資深員工是需要投入大量精力的,我們更希望聘請的員工生活穩定。”
“有。”白青青點點頭。
“不打算回老家了嗎?”陸霖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我家裏隻有我和我姐姐,她也在上海。”
這場麵試終於到了關鍵時刻。
“親姐姐?”陸霖問。
白青青點頭。
“你的姐姐和你長得很像,雖然你們化妝、著裝風格不同,但長得真的很像,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陸霖站起了身,語氣也沉了下來,“當然這可以解釋成雙胞胎。”
白青青麵露疑惑的看向陸霖。
“你五歲時父母在車禍中去世,而後被送去了孤兒院,你並沒有姐姐。”
麵對陸霖咄咄逼人的詢問,白青青顯然也是急了:“你們要做什麼!這些都是什麼問題!我有沒有姐姐我還不清楚?中午出門前我還和她打招呼約好了回去了給她帶飯!”
陸霖扔給了白青青一疊文件。
“你姐姐的出生記錄、身份記錄都是偽造的,真相其實就在你的腦子裏,隻不過她用了一些手段扭曲了你的記憶。”
說完,陸霖衝周然點了點頭。
早在門外準備好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交給你了。”陸霖衝催眠師點了點頭。
白青青氣衝衝的想要離開,卻被周然攔住。
“你們要幹什麼!我不麵了還不行?你們這地方我不來了!你們這是在違法!”白青青嚷嚷著。
中年男人是華東分部後勤組的隊員,咒令是一種深度催眠。
人的記憶保存時間是不固定的,通常會根據多種情況、條件影響保存的時間及效果。有一種說法是,人腦中的記憶不存在真正的遺忘,隻是所需處理的信息太多,被大腦自動封存。
而男人的咒令則是去打開那些被封存的記憶。
雙目對視上的瞬間,白青青瞬間平靜下來。
周然和陸霖走出辦公室。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的樣子,負責催眠的男人走了出來,示意催眠已經結束。
“重新認識一下,守夜人學院專員——陸霖,這位是華東分部專員——周然。”陸霖認真的看著麵前傷心的女孩。
“記起來了嗎?你所謂的姐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陸霖遞過一杯熱茶。
“我父母出了車禍,我那段日子在孤兒院天天哭,偷跑出來找媽媽,在山上遇見了一條很大的蛇,它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哭這麼慘,我說我的父母都死掉啦,我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了,你快點把我吃掉吧,我要去找我爸爸媽媽。”塵封的痛苦記憶被解開,白青青麵色木然,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它跟我說父母死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人類都是要死的,不過早晚而已。”
“然後呢?”陸霖聽的很認真,尤其是在提到大蛇說的話時,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說你不明白,這世界上以後就我一個人了。它說一個人怎麼了?每個人都是一個人啊。”
“我說一個人就是很慘,再也沒有人陪我愛我了,連哭的人都沒有。它說正好它也一個人,它可以疼我愛我,陪我走完我這一生,反正人類的一生對於它來說不算長,作為交換,我也要疼它愛它,因為它沒有感受過那種滋味,想要嚐嚐。”
“然後我身邊就多了個姐姐。”白青青擦了擦眼淚。
“所以現在你知道她是什麼了?”陸霖問。
白青青冷言譏笑:“所以呢?你們想讓我做什麼?背叛我姐姐?”
“我們一開始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看樣子是行不通了。”陸霖笑了笑。
“你們是不打算放我離開?”白青青一臉的凶神惡煞,這個平日裏話少軟糯的姑娘為了姐姐少有的凶狠了起來。
“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不過晚飯應該是得在這裏吃了,想吃什麼別客氣,我們報銷的。”陸霖笑了笑,喝了口手中茶水。
“那我要上個廁所。”白青青怒氣未消。
陸霖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便,你又不是犯人,讓你留在這一方麵是怕你給你姐姐報信,更多的是保護你的安全,畢竟誰也不知道真動起手來你姐姐會不會抓你當做人質。”
白青青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連忙小跑出辦公室。
“周隊長,給目標放消息吧。”陸霖笑了笑,絲毫不為計劃的不順而擔憂。
周然的作戰耳機裏突然傳來聲音。
“那姑娘剛剛給白依依發了消息,被我們攔截下了。”周然說。
“由她去吧。”陸霖放下了茶杯。
周然離開,開始部署接下來的計劃。
辦公室隻剩下陸霖。
“好久不見,還是那麼聰明呀。”陸霖笑著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