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月可是神明,人類的醫療手段可對她沒什麼作用,況且聽徐清歡說十六夜月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靈魂受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就更別說了,連徐清歡都沒有頭緒,更何況人類。沈得鹿不過是想蹭個車逃跑而已。

急救人員檢查了十六夜月的傷勢,發現生命特征正常並無大礙,於是抬到救護車內休息等待蘇醒,沈得鹿自然也跟了上去。

“開車!開車啊你們!救人如救火!”

沈得鹿在車上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從車窗探出了個腦袋催促著。

“你好,我是鬆下靜山,請問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先頭的救援隊伍已經出發許久,對講機失聯了。”

一個中年男人聽聞災區內有人逃出,神色匆匆一路小跑過來,用著蹩腳的中文與沈得鹿對話。

“災情很嚴重,裏麵好多人受傷!你們在這愣著幹嘛趕緊進去救人啊!”沈得鹿看著麵前軟弱的中年男人,心說要是在國內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幫人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等。

“派進去的車輛都失聯了,直升飛機也無法傳回有效信息。”鬆下靜山解釋道。

沈得鹿這才發現周圍氣氛的不對,這群人無論是警察還是醫護人員都躲在後邊,滿臉的惶恐不安。

自富士山噴發後,周圍縣的救援隊伍就已出發,最先抵達的是距離最近的靜岡縣和山梨縣的隊伍,隨後各地的隊伍依次趕到,同往災區的入口本就不多,還有兩處被塌陷的山石攔住,先抵達的隊伍率先進山,不知是夜深的原因還是大雨和火山灰阻擋了視線,救援隊伍都在平時熟悉的道路上迷了路,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直升飛機也無法進入災區,明明噴發的富士山就在眼前。

半個小時前終於摸索到了入口,陸續有隊伍進山,可不約而同的在進山後失去了聯係,仿佛消失了一般。

在場每個人的心裏惴惴不安,這幾日發生的事太過詭異,東京接連不斷的暴雨,沉默許久的富士山噴發,地震,海嘯,無不意味著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災難。

是神的怒火降臨,是對日本的懲罰。

“你們這群膽小鬼在這編什麼理由!怕死就怕死說什麼找不到進去的路!那小爺我是怎麼出來的!”沈得鹿罵罵咧咧。

他著實有些生氣。徐清歡離開高天原時就已經說過已將覆蓋在周圍的領域撤下,裏麵和外麵的人可以自由進出。設下這個領域本意是擔心周三逃跑,現在徐清歡忙完了手頭的事自然抽的出空來親自教訓下周三。

在他的概念中似乎遇到這種災情的時候,作為一線的救援隊伍不該這樣貪生怕死,不應該都是舍生取義奮勇救災,最後在上個電視宣傳一下啥的嗎?

明明已經可以自由進入,這幫人居然還在這裝孫子躲在後麵。

正當二人交談時,沈得鹿臉色一變。

他的體能雖然墊底,但五感還是比普通人強上不少,第一個意識到了有東西在接近他們。

隨後陸續有人意識到了不對,也聽到了瘮人的爬行聲。

尖叫聲響起,眾人慌亂的四散而逃。

蛇,一眼望不盡的黑蛇從四處八方爬行而來。

“快開車開車!”沈得鹿在救護車車廂內大叫,可沒人管他,大家都在四散逃命,沒有人願意冒著風險去駕駛一輛被堵在最裏麵離蛇群的車子。

“媽的!”沈得鹿怒罵一句,一個躍伸來到駕駛位,還好為車子並未熄火,沈得鹿猛踩油門撞來擋路的車輛,現在他可算是明白什麼叫做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感覺了。

疾馳的引擎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