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神之國(六)(3 / 3)

兩人齊齊的笑出了聲。

李逸的笑容消失,略帶沉重的說:“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跟禾子。”

“快滾!別婆婆媽媽的。”羽生倉介點燃根煙,目送著李逸駕駛著那輛車駛離高架。

他從懷中掏出裝著金色液體的針管,注射進自己的手臂。

沒想到這東西居然真在最後起了作用,自己的這幅人類身軀並不能承受太多的神力,唯有用進化之藥進行加強才能發揮出更多的力量。

針管中正是之前在蘇清歌建議下保留下來的進化之藥,裏麵的關鍵是洛基的神血,常人注射這種藥劑的副作用是會變成血液主人的傀儡,可他不怕,他是滅世的八岐大蛇,巔峰時力量可不是洛基這種不善戰鬥的神明可比的,即使現如今隻剩下殘魂洛基依然控製不了他。

羽生倉介手持雙刀,滔天的殺意擴散開來,緩步朝周三走去,背後是八道張著血盆大口的巨大黑色蛇影。

他的身體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原本合體的西裝被隆起的肌肉撐開,骨骼生長關節重新排列發出駭人的響聲,原本有些渾濁的瞳孔變成蛇一般暗金色的豎瞳。

真正的戰鬥在這一刻才開始,兩人極速的衝向對方,動作超越音速空氣中啪啪作響。

羽生倉介起手便使出了二天一日流,雙刀舞的密不透風,淩厲的黑色刀光斬破一切,背後的八蛇像是捕食獵物般時不時的發出致命的攻擊。

周三的近戰技巧自然比不過這位劍術登峰造極的劍道大師,隻能將自身速度和力量發揮到極致與其對拚。

高架橋因為二人的戰鬥開始塌陷,他們在空中對撞、廝殺,刀鋒相撞造成強烈的衝擊波將周圍的高樓建築轟塌,他們在廢墟中以命搏命。

這場戰鬥十分慘烈,羽生倉介背後的蛇影被多次斬斷又複生,身上也受了十幾處刀傷。

周三也沒好到哪裏去,右手被象征著八岐大蛇神魂的毒蛇咬了一口,整條手臂迅速的腐敗又迅速地複原,揮刀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鑽心的疼痛使他顧不上保持優雅,出手越來越狠厲。

終於,周三一擊之下斬斷了羽生倉介右手的長刀,破掉了他的二天一日流,接下來連番攻擊著羽生倉介右側不給他換刀的機會。

羽生倉介的攻勢被壓製住,一時間節節敗退。

周圍環境突然異動,碎石、鋼筋浮起,全力的向周三射去。

這給了羽生倉介喘息的機會,趁機將刀換至右手,招式變化,再次反攻。

若是羽生瀧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是自家招數神道無念流。

此刻羽生倉介殺意已至巔峰,與神道無念流一往無前的宗旨契合到了極致,周三剛震開包圍自己的障礙就被羽生倉介的刀鋒逼退,周三不得不暫避鋒芒快速後退。

羽生倉介大口的喘著粗氣,比速度自己根本不是洛基對手。

他憤怒的衝身後大喊:“你怎麼回來了!”

左手捏劍指右手握著七星劍的李逸悄然已至羽生倉介身旁,驚訝的看著羽生倉介背後吐著信子的八條巨大蛇影。

“八岐大蛇?”李逸皺眉說道。

“怎麼樣?是不是被嚇了一跳。”羽生倉介撕掉身上礙事的殘破西裝,露出肌肉暴起的上半身。

“有點吃驚當年被我打的屁滾尿流的小子居然是八岐大蛇。”李逸淡然一笑,隨後擺出劍勢,“瀧被侍神會的人接走了,很安全。”

聽見李逸提及往事,羽生倉介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後居然是這樣平淡態度。

“你回來幹嘛?我都說了我搞得定。”羽生倉介氣笑了。

“你搞得定個屁。”李逸看向此刻模樣如怪物般可怕的羽生倉介,“你是神明也好是怪物也罷,我不在乎,你是我朋友,能和朋友死在同一場戰鬥中是我一直向往的事情,更何況敵人還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神。”

七星劍亮起耀眼的白光。

“準備上了!大富翁俠!”李逸周身劍氣激蕩。

恍惚間,羽生倉介仿佛又看見了二十多年前孤身敲響羽生道場大門,來自中國的驕傲少年。

“等一下,寡言少語俠。”羽生倉介攔住了李逸。

“怎麼了?說真的我一直懷疑禾子給我兩起的稱號就是為了嘲笑我們。”李逸的心情明顯不錯。

生死對於他來說早就無所謂,能夠在死前得到好友的原諒,與好友並肩作戰,敵人還是強大的神明,再無這樣般完美的結局。

“其實我一直對你當年不辭而別懷恨在心。”羽生倉介說。

李逸沉默的點了點頭。

“我跟禾子結婚也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當時懷了身孕,為了保全她的名聲我就和她結了婚,她理解你的做法,她一直很愛你,直到去世前依舊愛你。”羽生倉介緩緩道。

李逸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瀧是你的兒子。”

羽生倉介奪下正在失神的李逸手中的七星劍,背後八條蛇影將李逸纏繞。

“我原諒你了!替我照顧好我寶貝兒子!”

羽生倉介用盡全力劃開洛基的神之領域,李逸驚慌的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巨大的八條蛇影裹著李逸將他從裂隙中扔了出去。

李逸再一睜眼已經摔倒在滿是積水的地麵,高架上是密密麻麻逃亡的汽車,耳邊是人們絕望的叫聲的汽車鳴笛聲。任由他如何找尋也找不到進去神域的入口。

……

無形的領域張開,神力釋放至最大,覆蓋了洛基設下的神之領域。

強大的神力快要撐爆他的身體,身軀開裂,耀眼的光芒從裂縫出透出,金色的鮮血從耳朵、鼻子、眼睛、嘴巴中流出。

“準備上了!寡言少語俠!”

他怒吼著奔向遠處的敵人,右手持刀,那是他兒子的刀,左手持劍,那是他朋友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