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清瘦模樣清秀的少年正翹著二郎腿哼著歌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抽著煙曬著太陽。

見王惜朝進來,少年眼也不抬,開口打招呼。

“哈嘍啊,我叫徐清歡。”

王惜朝禮貌的點頭回應。

“你好,我叫王惜朝。”

王惜朝的行李很簡單,一個背包,一把黑色雨傘。

雨傘是在火車站時那個英俊的外國人的,王惜朝跟著那名名為周三的外國人走到停車場時人都傻了,麵前是一輛複古的敞篷美式老爺車,要是晴空萬裏的天氣能坐上這種跑車兜風當然是非常不錯,可當時下著大雨。

王惜朝當時傻站在車前,直到周三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才反應過來,心說外國人就是浪漫,下雨天開敞篷跑車打著傘。

坐上車後才發覺奇怪,大雨滂沱,那輛敞篷跑車裏麵居然是幹的,隨後周三激烈的駕駛方式讓他沒空再瞎想,他親眼看著儀表盤上代表著時速的指針被踩到了底,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疾馳,掀起兩道巨大的水幕。覺得自己快要死的王惜朝沒有注意到,他其實根本不用考慮打不打傘的問題,漫天的雨水在即將接觸到他們的時候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學校門口,周三說自己還要去見一名朋友,將雨傘贈給了王惜朝後疾馳而去。

學院的宿舍分配嚴格的按照血統評級分配,A級的學生住的是裝修豪華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套房,B級學員住的是條件也算不錯的雙人間,設施齊全,最差的也就是徐清歡和王惜朝住的C級宿舍,四人間,離食堂也遠。

以學院的實力大可不必在這種硬件設施方麵節省,也曾有不少學生和教授抗議過這種不平等,全被龍校長否決,他當時麵色溫和的看著衝進自己辦公室抗議的師生,輕飄飄的說了句人生而不平等,想要平等就得讓自己變的更強大。

入學時的血統評級是會根據學生成績和執行任務的結果來調整,有沈得鹿這樣血統評級為A最終因為成績太差且不出執行部任務沒拿到加分而降到C級的不上進學生,也有不少憑借自己努力從C級提升至B級甚至A級的好學生。

王惜朝看著光禿禿的床板才發現自己沒帶被褥,無奈的和徐清歡一樣,呆呆的坐在床板上。

“抽煙嗎?”徐清歡話剛說完,就扔了根煙到對麵的王惜朝身上。

王惜朝撿起煙,禮貌的遞了回去。

“不會。”

徐清歡給自己又點上一根,回道:“那可惜了,這可是校長送的高檔貨。”

“不過不抽煙好,我看網上那些吸煙者的肺,黑的不像話,不知道我的肺會不會也像那樣子……”徐清歡羅裏吧嗦的講著廢話,絲毫沒注意到床對麵一臉狐疑的王惜朝。

王惜朝再單純也察覺到了這個學院的等級製度的分明,能跟自己分到一個四人間宿舍的學生怎麼可能認識校長。

“你認識校長?”

徐清歡一副江湖大哥的氣派:“那當然,小龍嘛,我一下火車就被豪車送到了校長的小洋房,對我還挺恭敬的吧,他在那啦吧啦的感謝我為學院做出的傑出貢獻,臨走還非塞我一包煙,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才知道這手卷煙可貴了,據說煙絲是從哪個地方空運來的,我說真的你要不要試一試?哎呀算了,抽煙不是啥好事,我也正好省一根。”

“厲害厲害。”王惜朝越聽越失望,本想著對方認識校長,說不定可以幫忙打聽下自己父親的事,結果隻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不錯就是不太靠譜。

王惜朝忽然發問:“你聽說過前段時間臨江市發生的事嗎?”

徐清歡聞言臉色一變,像是被提及了不願意回想的記憶。

如鮮花般的少女的身體瞬間支離破碎,明明自己向她承諾過一切都會沒事的。

王惜朝察覺到了徐清歡的神情變化,果然是知道些什麼,立馬追問:“碼頭怪物群襲擊的事你知道嗎?”

“你說的原來是那件事?”徐清歡略帶詫異,這是這段時間第一個關心碼頭事件的人。

複蘇的神明被人類打敗這件事一直以來吸引了周圍人絕大部分的注意力,無論是麵試時的李主任還是開車接待他們的林玥,交談時所關注的都是神秘人那夜的具體細節,與此相比怪物群襲擊碼頭的事像是被眾人遺忘了,就連親身經曆的林玥在路上也絲毫沒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