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一直沉默寡言的舒米洛夫將軍慢條斯理地道:“科爾帕克奇將軍,我想問一下,在明淩晨的反突擊中,第6集團軍能投入多少的部隊?”問完,就笑**地看著科爾帕克奇,等待著他的答複。.
科爾帕克奇聽完他的話,放下手裏的刀叉,慢吞吞地回答:“舒米洛夫將軍、崔可夫同誌,有件事情我要對你們明,明淩晨的反擊,第6集團軍也許不能參加。你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給戈爾多夫司令員打電話,明不能參與反擊的理由。”
舒米洛夫和崔可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我也不解地望著科爾帕克奇,心裏非常好奇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公然抗拒上級的命令,簡直是不要命了。
過了好一會兒,崔可夫才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問道:“弗拉基米爾.雅科夫列維奇,我想知道第6集團軍不參加反擊的真實原因。”
科爾帕克奇歎口氣,有些無奈地:“我今接到了方麵軍參謀長尼基舍夫將軍的電話,他通知我明淩晨兩點,我集團軍和你的第**集團軍一起發起對正麵敵人的反突擊。可是我很快發現部隊還沒有準備就緒,前期在戰鬥中彈藥消耗很大,補給我們的彈藥還未運到。更為嚴重的是,莫斯卡連科將軍的坦克第一集團軍已陷入十分困難的境地,完全喪失了突擊能力。再加上敵人的空軍掌握著絕對的製空權,克留瓊金將軍的坦克第4集團軍的集結行動和橫渡頓河行動都以失敗告終。綜合目前的情況分析,反突擊計劃已無法實施。”
“科爾帕克奇將軍,你這是失敗主義論調,別的部隊在和敵人進行了頑強戰鬥後,也存在著彈藥不足兵力不足的情況,可他們還是不折不扣地執行上級下達的每項命令。”舒米洛夫完全不顧科爾帕克奇和自己的級別相同,毫不客氣地道,“我看你是被敵人嚇破了膽吧。”
科爾帕克奇把手裏的刀叉往桌上重重一拍,猛地站起身來,身體前傾,雙手扶住桌子的邊沿,兩眼噴火地瞪著舒米洛夫,怒不可遏地:“什麼?!我是膽鬼!!!將軍同誌,你知道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我的集團軍在頓河流域抗擊了多少敵人嗎?雖然他們幾度突破我軍的防線,但每前進一步他們都要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們堅守陣地的戰士,都是完全地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可以敵人是踏著我們戰士的屍體,才勉強占領了我們的陣地。”
看到科爾帕克奇發火了,我微微側了側身子,以便在他掀桌子的時候,我能迅速地逃到安全的區域去。不過好在崔可夫及時地製止了兩人之間可能繼續下去的衝突,沒有讓我設想的最壞情況出現,他表情嚴肅地對自己的上級:“舒米洛夫將軍,我認識科爾帕克奇同誌已經將近二十年了,他絕對不會是貪生怕死的膽鬼。”接著他把目光投向了我,道:“奧夏寧娜中校,你曾經當過科爾帕克奇將軍的副官,你覺得我得對嗎?”
我見崔可夫把話頭拋給了我,我不禁有些慌亂起來,心你們司令員之間發生衝突,關我啥事啊,還用得著我出來評論麼,這真是躺著都中槍。不過既然崔可夫已經這麼問了,我就不得不談談自己的看法。我咳嗽一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開口道:“三位司令員同誌,我來簡單兩句,如果得不對,請不要見怪。要知道僅僅是十來之前,如果是誰提到了在頓河上構築防禦工事,也就是等於敵人有可能幾乎深入祖國的腹地,逼近以最高統帥本人的名字命名的城市。那麼,得好聽一些,這是荒唐無稽的想法;得不好聽一些,就是失敗主義的表現嘛。”
崔可夫聽完我含糊其詞的話,嘟囔了一句:“我是讓你評價一下科爾帕克奇將軍,不是讓你這些沒用的廢話。”接著他又扭頭對科爾帕克奇:“科爾帕克奇同誌,我認為你得很有道理,你把這個想法向方麵軍司令員彙報的時候,他是怎麼答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