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騷是牢騷,對著幾名部下發完了,接下來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我把二營長叫到麵前,吩咐他道:“二營長,我們目前不知道敵人什麼時候會來,就算修好了防禦工事,也不能掉以輕心,要加強警戒,以免遭到敵人的偷襲。”到這裏,我忍不住瞥了斯拉文一眼,要知道這上尉前兩成功地夜襲了敵人的輜重營地,還繳獲了一大批武器彈藥。我的部隊偷襲敵人可以,但敵人偷襲我們的情況,一定不允許出現。
二營長連忙回答:“請團長放心,兩道戰壕裏除了固定的崗哨外,我還派了一個班的流動哨。”
“做得不錯,上尉同誌。”盧金稱讚了他一句,接著問:“是雙崗嗎?”
二營長點點頭,回答:“大尉同誌,完全正確,我安排的哨兵都是有豐富戰鬥經驗的老戰士,您可以放心。”
看到盧金滿意地點點頭,還想繼續什麼的時候,我打斷了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上尉:“二營長,雙崗不夠,要派班崗,而且要派最強的班。”
二營長麵露為難之色,盧金急忙為他解圍:“團長同誌,要知道戰士們經過連續的戰鬥,已經非常疲勞了,要是再抽調這麼多人執勤的話,那麼戰士們就無法迅速地從疲勞狀態中恢複過來。”
“大尉同誌,”我非常不客氣地道:“我想提醒您注意一點,我們團的任務是堅守此地,掩護河邊的友軍渡河。假如因為我們的疏忽。讓敵人半夜偷襲成功。我們團被擊潰了是事。可河邊的幾千指戰員怎麼辦?要知道,這些部隊在遭受德軍的連番打擊後,指揮係統失靈建製混亂,麵對敵人的進攻,他們根本無法組織有限的抵抗。如果因為我們的緣故,讓敵人地撲向了河邊,等待指戰員的,將是被趕下河或者是被全部消滅掉的命運。”
聽完我剖析厲害以後。盧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團長同誌,您得有道理,是我考慮得不周。”接著命令二營長:“上尉同誌,聽見團長的命令了嗎?立即回去加強執勤的崗哨,一定要確保陣地的安全。”
看到二營長離開後,我又問還站在屋裏的斯拉文上尉:“上尉同誌,在白的戰鬥中,你們連傷亡情況如何?”
斯拉文趕緊回答:“報告團長同誌,在敵人的第二波進攻中。由於迫擊炮排暴露了目標,招來了敵人坦克炮的轟擊。有一門炮被炸毀,四名戰士犧牲。至於步兵嘛,由於在戰鬥中隱蔽得很好,所以沒有任何傷亡。”
“很好!”我先誇了他一句後,又命令道:“斯拉文上尉,你回去後,立即從連裏抽出兩個班,然後把他們部署在兩條戰壕中間的彈坑裏。記住,一但我軍陣地遭到敵人的偷襲,讓這兩個班迅速地投入戰鬥,去支援受到攻擊的地段。”
斯拉文挺直身體答應道:“請團長同誌放心,我馬上回去布置,把最強的班派出去執行這項光榮的任務。”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試探地問:“允許我離開嗎?團長同誌。”
我衝他點點頭,一擺手:“去吧。我們團能不能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順利地撤到頓河左岸,就看二營和你們連的了。”
等斯拉文一走,盧金馬上就問:“團長同誌,您看我們團什麼時候能夠渡河?”
盧金的問題,馬上讓我想到那河邊那數以千計的指戰員,和幾艘不太給力的汽艇,估計在亮前,我團渡河是沒什麼指望了。對於麵臨不利形勢,我也沒有隱瞞盧金的打算,我苦笑著對他:“大尉同誌,頓河上的橋梁被德軍的飛機炸斷了,河邊的部隊隻能依靠幾艘行動遲緩的汽艇渡河。不過好在有第6集團軍的政治部主任團級政委基裏洛夫同誌,和他的一幫同僚在河邊指揮渡河行動,這樣的話,擁擠著幾千指戰員的渡河碼頭才沒有那麼混亂。不過從現有的渡河速度看,在亮以前,是輪不到我團渡河的,所以我們要做好在此地長時間堅守的打算,隨時準備和來犯之敵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