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同誌,您怎麼了?”也許是我發呆的時間長了點,老中尉發現了我的異常,忍不住開口提醒我。
我連忙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地向他們闡明自己的觀點:“一個連有三個排,每個排三門高炮。我的意見是以排為單位,三門炮排成品字形;然後三個排的品字形又組成一個大的品字形。……”
“少校同誌,”老中尉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問:“什麼是品字形啊?”
聽他這麼問,我差點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嘴邊,剛才話怎麼不經過大腦啊,一張嘴就出去了。我倒是知道什麼是品字形,可他們沒有一個人認識中文,怎麼可能知道‘品’怎麼寫的啊?於是我連忙咳嗽一聲,換了一種解釋:“我剛才錯了,應該是三角形。每個排組成一個三角形,再以三個排的三角形組成一個大的三角形。這樣不管敵機從哪個方向來,我們都可以確保相同的火力密度。不知道我這樣講,大家明白沒有?”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我。
“既然明白了,那就馬上去布置,我希望在黑以前,看到你們完成新的部署。”
“是!”阿裏和巴庫兩人向我敬禮後,轉身走出了帳篷。
我和基裏亞諾娃站在撩開了布簾的帳篷門口,望著遠處帶著一群女兵正在忙碌的奧爾洛娃。“在剛才的戰鬥中,列娜犧牲了,還有兩名女兵負了傷。指導員同誌正在安排人手將她們送到後方醫院去。”這話時,基裏亞諾娃顯得很難過。
聽她這麼,我不禁一愣,望了她半晌,然後上前從側麵用右手攬住她的柔軟而又有彈ìng的腰身,安慰她道:“親愛的,現在是戰爭嘛,總會有人犧牲。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為了保衛我們偉大的祖國,不知道有多少英勇的戰士倒下了。放心,我們總有一,要向法西斯匪徒討還這筆血債。”
“真的有這麼一嗎?”比我高出半個頭的基裏亞諾娃,把左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問道。
“會的,雖然戰爭還會繼續下去,但最多三年,我們就取得最後的勝利。”我信心十足地回答她。
“戰爭會使人們親近,”基裏亞諾娃突然若有所思地。“我沒法忘記,剛到7會讓所的時候,我曾經看你非常不順眼,不光處處針對你,刁難你,甚至還想將你從排裏排擠走……沒想到經過幾次戰鬥後,我倆的關係就在不知不覺中改善了。……”
聽到她再次提起了7會讓所,我忍不住接著:“我還記得班裏的維佳在防空戰鬥中犧牲後,羅斯托夫少校把我們的瓦斯科夫準尉罵得狗血淋頭,他沒有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一個老兵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女兵們的安全。戰爭是要流血,是要犧牲的,但不是女人。”
我的話也勾起了她的回憶,她感慨地:“是啊,少校當時還要盡快把你班裏的戰士補充起來,同時把新來的熱妮亞分到了你的班上。”到這裏,她又若有所思地問:“麗達,你能對我講講你們和瓦斯科夫準尉阻擊德國鬼子的事情嗎?我想知道熱妮亞、索妮婭、裏莎、嘉爾卡她們四個人是怎麼犧牲的?”
聽到她的這句話,讓我不禁感到有些心虛,因為我不知道她是否從瓦斯科夫那裏聽到過什麼,要是我的和她所知道的內容有出入的話,我會不會有穿幫的危險。想到這裏,我連忙放下摟在她腰間的手,敷衍地道:“這個事情以後有空時再慢慢地告訴你,我們現在先去送送列娜最後一程。”完,越過她,逃也似地朝奧爾洛娃她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