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節 住院期間的收獲(中)(2 / 2)

“他連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都不知道。隻是一個勁地念叨什麼AK47,以及一個奇怪的人名……”

“什麼人名?”

醫生皺眉想了半,才猶豫地:“好像叫什麼米哈伊爾之類的吧,他的含含糊糊,我也沒有聽太清楚。”

“哦,我明白了。”聽他這麼,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老人雖然喪失了部分的記憶,但是他的頭腦中還是牢記著他所掌握的那些軍事技術。這樣一來,既可以向軍工企業提供先進的技術,也不會將未來的一切泄漏出去,影響到曆史的發展。

我在老人的床前又坐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才歎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走到門口,我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才關上了房門。

我不想這麼早就回自己的病房,便沿著長長地走廊向前走。走了沒多遠,聽見後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怕後麵來的人撞上我,急忙把身體貼著右邊的牆邊,想等後麵的人走過去後再走。

走過去的是一名軍官,他在經過我身邊時,還側著頭看了我一眼。他越過我往前走了五六步,突然大叫了一聲,猛地倒退了後來,退到我的身邊,扭轉身子,興奮地問:“奧夏寧娜中校同誌,是您嗎?”

“是的,是我。”我詫異地看著麵前的這名軍官,上下打量著,心裏覺得奇怪,這是誰啊?怎麼會認識我呢?

“您不認識我了?”軍官猛地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臉上掛在掩飾不住的喜悅,連聲:“您仔細瞧瞧,仔細瞧瞧,一定能認出我的。”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再度把這位軍官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次除了看清他領章上的少校軍銜,確實覺得他有些麵熟,不過真的想不起他是誰。

看著我一個勁地搖頭,對方有些失望地:“中校同誌,難道您真的把我忘記了嗎?我是雷斯達耶夫,dú lì營的三連連長啊!”

dú lì營的三連連長,他一提起這支我從敵後偵察回來時,收容掉隊的戰士所臨時組建的部隊番號,頓時讓我的記憶複蘇,立馬就想起他是誰了。當時在攻打車站前,我讓他帶領三連,押送俘虜和輜重繞道去了第16師,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他的麵,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了他。我高興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隨即調侃他:“看來你混得不錯啊,已經當上少校了。”

雷斯達耶夫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能擔任這個職位,還是沾了您的光,否則的話,到現在沒準我還隻是一名普通的上士或者中士呢。”

沾我的光?這話又有點讓我糊塗了,我隻是個中校,好像還沒有把他晉升為少校的權利。幸好他的及時解釋,才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他押送俘虜和輜重到了16師的防地後,潘菲洛夫師長收下了輜重,又命令他押送俘虜回莫斯科。在俘虜營裏,遇見了衛戍司令部來視察工作的一名將軍,將軍覺得他這個人還挺能幹的,便直接把他調到了司令部。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如果我當初不是派他帶部隊押送俘虜和輜重,而是讓他和我一起去攻打車站,估計他現在早就像費爾斯托夫、巴甫洛夫他們一樣犧牲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感歎地:“唉!當初和我一起到敵後偵察的分隊成員,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真是可惜。”

聽了我的話,他有些不解地:“不會啊!盧金和薩波丘克不也活著嗎?”

“什麼?”他帶給我的驚喜真是太大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聲地問:“你剛才什麼?一連長盧金和二連長薩波丘克也都活著???”

“是的,”他用肯定的口吻:“他們現在待在尤rì那亞的軍醫院裏,我昨才去探望過他們。其中盧金的傷勢比較輕,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而薩波丘克腰部的傷還沒有痊愈,隻能每躺在床上罵人。”

盧金、薩波丘克,我默念著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鼻子一酸,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