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撩影視圈——一個北漂兒女演員的口訴實錄37(2 / 2)

就這樣打開了本子。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女作家嗎?這對我又是一項艱辛的挑戰。從小隻夢想著當明星,而從未想過當女作家,文字基礎太差了。

今年怎麼還不下雪呢?這樣想著,猛抬頭間,天地間已是大雪紛飛了。上蒼,這次我感覺到了你真實的存在,你聽見了我整個冬天裏幹枯的呼喊。有一個小男孩從屋內跑出來,歡呼著手拿著扇子接雪花。我似乎聽到大地上的萬物發出驚喜的呼喊。

在我們的感覺裏,雪總是意味著吉祥、詩意和所有美好事物的來臨。一切是這麼恬靜,當鋪天蓋地的撫慰來臨的時候,隻有靜靜地承受。整個村莊、大地,都成了嬰兒的搖籃,還有大地上所有有傷口的心。

這是2004年的第一場雪。是怎樣紛亂的一年,讓這漫天的沸沸揚揚把前一段時間的“沸沸揚揚”壓成死了的枯葉,使之埋進爛泥深處吧,早該來這樣的一場遮掩和覆蓋了,雪是對大地上的事情的一種最好方式的清除。我扔掉掃帚,走進這漫天飛舞的雪中,在雪裏縱情地跳著舞。我仰頭向天,也把自己敞開,讓雪花到達和清洗至心靈的每一個角落,生命變得像一片雪花一樣輕盈和安祥。

就這樣了結了這一年,多麼好的昭示。

從此後像個患了幽閉症的人,除了到小店裏買點吃的東西,幾乎不到公共場合裏去,因為怕人認出我來,我隻想綣在小屋裏,綣在一個人的角落裏,好好地寫手頭的這部小說。

一張又一張的紙在案頭上飛舞。我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安寧是一種多麼美好的感覺啊,可人們幹嘛總是追求熱鬧和風光的成名呢?開始喜歡靜,我是這麼需要一個人的房間。

文學底子那麼薄弱的我,對於寫作漸漸找著了感覺。好象誰說過,當生活和命運將一個人極盡蹂躪之後,便會把文學給她。對一個寫作者來說,所有的閱曆都是財富。

貞操、好的名聲,我什麼都不再擁有。然而我還有剩下的命。

“隻有我自己。”這句話兀地亮了起來。

我在一張宣紙上用毛筆字寫下了“鍥而不舍,摧而彌堅”8個觸目驚心的大字,貼在小屋的牆上,我要跟命運較這個勁。

從一切繁雜裏縮回了自己的內心。所有命運的改變都隻有指望手中的這支鋼筆了。一個人隻跟文字作戰,這是現今我最喜歡的事情。這一個個的文字是怎樣的精靈,長著四肢和小腳,讓它們小跑著,紮撒著手臂四處扣響人家的門鈴,去抱回我所需要的東西。我指靠著它們安身立命。

兜裏隻有一千塊錢了,還得付每個月的房租,如果再不馬上見效益的話,我就得真的露宿街頭了。

世事滄桑,自強是唯一的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唯有自強這兩個字是金剛鑽,是最堅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