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啃雞腿,嗦手指的楚宴,一抬頭見溫黛黛走路開始晃了,心咯噔一下,忙問:
“溫黛黛,你怎麼了?”
溫黛黛扶了扶額頭,用力的晃了晃腦袋,麵無表情的看了楚宴一眼,“沒事。”
可楚宴覺得不對勁兒,嘴裏喃喃著:“不會一碗梅花酒便醉了吧?這酒平常不醉人的啊。”
溫黛黛瞪了楚宴一眼,過去拿著酒壇子,又倒了一碗,“我沒醉,你看我,還能喝!”
楚宴看溫黛黛一反常態的又喝了一碗,就知道壞事了,“溫黛黛,你真喝醉了!”
他以為這丫頭長大了,就能喝酒了呢。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一碗梅花酒立刻就醉啊。
完了完了,若是讓蕭玄胤知道他灌醉了溫黛黛,明天這腿就保不住了。
楚宴趕緊擦了擦手,過來要扶著溫黛黛,“我送你回去吧。你真喝多了!”
溫黛黛啪的一聲拍開了楚宴的手,“我不回去,我要去找人。”
楚宴揉了揉被打的紅了的手背,小聲問:“你找誰啊?”
溫黛黛挑起眉梢,道:“找玄胤!”
“這深更半夜的,你找玄胤幹什麼?”楚宴頭疼了,一個醉鬼去找蕭玄胤,怕是要惹事。
溫黛黛深吸一口氣,徑直的朝著蕭玄胤禪房走,“我要找蕭玄胤,我要跟他生孩子!”
她不是石女,她能生蕭玄胤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要當太子!
楚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瞠目結舌的看著溫黛黛的背影,她,她要去跟蕭玄胤生孩子?
看到溫黛黛進了禪院,楚宴趕緊將地上的食盒提起來,嘴裏叼著一個雞腿兒,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溫黛黛推開蕭玄胤的門時,蕭玄胤剛脫了海青袍,上半身光著。
他深邃的眸子如同氤氳著霧氣的寒潭一般,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實情緒。
“溫施主,有事?”波瀾不驚的聲音,壓製著內心深處的一絲絲歡喜。
他以為她已經安寢了,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看著她粉麵含笑,他心中生出一絲絲的悸動,想要將她徹底的擁入懷中……
但是理智提醒他,如今的他尚未成事,還不能這樣對她。
而且,他想到她對蕭臨漳的癡情,又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那幾次任由她撩撥自己,不過也是自欺欺人的放縱罷了。
“玄胤!”溫黛黛關上了禪房的門,然後搖搖晃晃的朝著蕭玄胤走了過來。
她步伐虛浮,還沒到蕭玄胤麵前,就已經身子向前傾,要摔倒了。
蕭玄胤連忙扶著她,嗅到她身上的酒氣。
男子拿冷峻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冰冷的語氣中絞著幾分嚴厲:
“你喝酒了?”
“嗯,梅花酒!你采的梅花,楚宴釀的!好喝!”溫黛黛笑了,她明媚的笑顏,就如同春日最燦爛的桃花一般。
可是蕭玄胤的臉色卻依舊不好,“你答應過侯爺絕不會再喝酒!”
六歲時,她險些讓那杯酒害死。
如今怎麼敢再喝?
莫不是蕭臨漳教她的?
溫黛黛的雙臂抱著他的脖子,唇角微微勾起,“我不是六歲的小丫頭了,我能喝!”
她這醉醺醺後,又嬌又任性的模樣,讓蕭玄胤眉頭皺的更緊了,“我讓徐大夫給你準備解酒藥!”
要什麼解酒藥!
溫黛黛捏著蕭玄胤的臉,撇了撇嘴,道:“你就是我的解酒藥啊,你幫我解酒,可好?”
說著,溫黛黛直接將蕭玄胤推倒在床榻上。
她好似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般,乖巧的伏在蕭玄胤的身上,手還在他的身上摸了摸。
然後還軟軟的說:“給我當解藥好不好?我讓你把小娃娃從我的腳底心塞進肚子裏!”
蕭玄胤:“……”宮裏的人就是這樣教她的?
不成,不能讓這丫頭繼續耍酒瘋了。
蕭玄胤看著門的方向,開口:“十一,唔……”
蕭玄胤剛一開口,溫黛黛忽然捧著她的臉,然後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下,低頭,突然堵住了他的唇……
蕭玄胤的脊背僵直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
溫黛黛占了便宜,突然抬起頭,舔了舔嘴角,將頭上束發的青玉簪子拔了下來。
一頭青絲如瀑而下。
隨後她雙眸似水的盯著蕭玄胤,那勾魂攝魄的眉眼好似帶著一個能將人吸進去的漩渦,她軟軟的道:
“玄胤,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