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身體狀況異常變好,大概十四五米的距離,兩個呼吸間就到。
隨著齊居安靠近,裏麵果然傳來隱隱低吟。聽起來好像有人在低語,又像有人在低聲抽泣。
側耳貼門細聽了下,感覺裏麵不止三四人後,兩個方案在齊居安腦中產生。
一,出聲告誡裏麵的人,他是來救他們的,待會開門時讓裏麵的人務必保持安靜。
二,不溝通直接開門,然後第一時間給個國際通用的噤聲手勢。
隻躊躇一下,齊居安便果斷選擇了第二個方案。
原因很簡單,在不能確定裏麵是不是同一國籍的人之前,言語溝通可能會適得其反。雖然直接開門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可靠,但勢必不會引起太大騷動。
這一點,齊居安是過來人。深有體會的他非常肯定,騷動通常隻會在抓人那一刻。更何況他不是身穿防護服的那些人,所以理論上來說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既然方案已經決定,那麼接下來就是實施。用空閑的左手輕輕擰動了下圓頭門把,如齊居安所料一樣上了反鎖。不過齊居安並未麵露難色,畢竟鑰匙就插在門把上。
看了眼車間大門方向,感覺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反手拿捏小鏟刀的右手空出拇指和食指開始順時針扭動鑰匙。
齊居安動作幅度很大,他一點也不避諱。正相反,此刻齊居安的腦中不合時宜的產生了一絲惡趣味,他想給裏麵的人製造一些不安氛圍。是過來人的他很篤定,裏麵的人現在一定表情豐富。
然而,想法與現實總是背道而馳。就在齊居安大大咧咧擰開第一道反扣插銷,發出一聲不大的“啪”響時,裏麵不但沒有陷入死寂,反而變得嘈雜。
原本細弱可聞的低吟聲瞬時大了一倍,站在門外不用仔細聆聽也能清楚聽見。甚至還有人開始往門這邊走來,看架勢估計還有拍門的意圖。
聞聲,齊居安一直懸而未落的心驟然一緊。他忽然想起他們一行人剛從昏睡中醒來,還處在一頭霧水中,那兩名拿著槍穿著防護服的家夥第一次進來抓人時,他們一行人也如此刻裏麵的人一般。
齊居安清楚記得,當時有位暴躁老哥首當其衝,聲音高過所有議論聲,罵罵咧咧迎向前去想要個合理答複。
不想在門開啟那刻等來的不是解釋,而是無言的兩記響亮耳光加一槍托,接著在男同胞的震驚中,女同胞的驚呼聲中被帶了出去。
莫不是這些人與當時的他們一行人一樣,還未遭受辣手摧花,不知身處何種處境的手段?
要真是這樣的話……
怦怦直跳的心頓時變成了砰砰直跳,齊居安暗“操”一聲的忙加快手中動作。就在齊居安感覺心髒下一刻就要蹦出來時,第二圈反扣插銷總算擰開。
“啪”聲剛起,在裏麵動靜變得更急促時,一直握著圓頭門把的左手便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一轉一推。
誰知就在門剛夠一個成年人寬度,一股撲鼻腥臭直抵腦門之際,一個人便迫不及待的從門開啟這側衝了出來。
齊居安下意識收回左手,但隨著門開而前移的身體未能及時同步,導致齊居安沒能完全避開。
即便這人衝出來之前還被門扉帶了下,使得這人路線偏了稍許,但齊居安還是被蹌步重重撞在門框上的這人撞到了肩膀,讓他腳下失衡的往後退去,最終未能穩住平衡的摔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