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2 / 3)

馬飛雄不聽騾子哀求,一皮帶抽騾子身上,娘的邪屄!你給俺說這幹你娘的屄!讓你趕牲口跟我們走一趟,又不是讓你們去死!到地方就放你們走。

三怪馬上說,官長老爺,真的到了地方就讓我們走?

馬飛雄又是一皮帶,罵,你娘的邪屄,不放你走還養著你不成?走!少雞巴囉唆。再囉唆俺一槍崩了你倆!

騾子三怪明知馬飛雄張口胡說,可槍頂著腦門,隻好牽著牲口踉著走了。

到了隗守堂的司令部,院子裏一大群牲口,官兵們鬧哄哄正把箱子麻袋往牲口身上馱。騾子三怪的四頭騾子又高又大又壯實,一個大官就吆喝手下,把團長這幾口箱子搬那幾頭牲口身上。

四尺寬窄的八口大箱子,包著鐵角,上著大鎖,沉甸甸倆人還搬不動。三怪不知道裏麵裝著啥,隗守堂的東西,總歸很要緊很貴重。

外麵槍炮聲如炒豆,片時不歇氣,石馬鎮半邊天紅彤彤,大火映亮天際。

隗守堂大喊,馬飛雄!

馬飛雄應一聲。三怪才知道刀疤臉叫馬飛雄。

隗守堂吼,快叫人裝東西。把子彈上足了,準備走。飛雄,你過來。馬飛雄趕緊過去。

隗守堂說,飛雄,這裏你別管了,我帶人頂著。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趕快帶幾個人想辦法出去,去翠竹山咱老家,俺擔心吳子玉斬草除根,你趕快讓榴紅帶著毛丫兒出去躲幾天,過了風頭再回去。毛丫兒要緊,飛雄你給俺看好了,你榴紅小嫂子肚裏有娃娃,你當心,出一點差錯俺拿你是問!馬飛雄說,姐夫放心。俺這就帶人去。俺一定安頓好。

馬飛雄剛走到門口,隗守堂又大聲吩咐,飛雄,俺最不放心就是你榴紅嫂子和娃娃。你記住,一定要照顧好榴紅,還有俺的毛丫兒!

馬飛雄心想,關鍵時刻姐夫想的就是榴紅,連俺姐一句都不提。俺姐不是好女人?好啊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隗守堂!

三怪這時突然聽到榴紅的名字,腦袋要炸開了。

植紅?真是他古苦尋找了幾年的植紅?此—時在此——地,二怪竟然從隗守堂嘴裏聽到榴紅名字。原來榴紅還活著!可怎麼又是榴紅嫂子?莫不成跟隗守堂成了一家,還生了他的娃娃?這都是怎麼回事?

三怪百思不解。呆愣在那裏正犯迷糊,背後一個兵猛一拳,呆你奶奶屄!快捆好東西,準備走!

馬飛雄帶了倆人衝出團部院子,外麵槍炮聲大作。

一會兒,馬飛雄讓密集火力擋了回來,他又退回團部皖子。退回來就大喊大叫,姐夫!姐夫快走!二師要打進來啦!鎮子被包圍,一線的弟兄吃不住勁啦!

這時,三怪就見隗守堂提一挺機槍從正屋衝出來,突突突朝天先打了一梭子彈,一聲大吼:走!衝出去!一樣東西不準丟!路上聽命令!誰出差錯俺要了誰的命!

隨即一聲出發,衛隊一色手提機關槍在前麵開道。二十多頭馱著箱包的牲口緊隨其後,出門上了路。

吳大帥想引誘著隗守堂往南邊跑。他布下個口袋,表麵上火力不強。因此那邊槍聲稀落,似乎有機可乘。

隗守堂的心腹隊伍手槍隊衛隊軍官教導隊拚死掩護,隗守堂就帶著二十幾個心腹趕著十幾頭牲口衝鎮南而去。

到南邊鎮口,老山匪出身的隗守堂突然靈醒,感覺不對。

他停腳改變了安排,讓教導隊分成兩支,一支死往北邊打,一支死往東邊衝,這樣,隊伍分成幾路,反給敵方造成判斷錯覺,鬧不清隗守堂要從什麼地方突圍。接著,隗守堂又安排十來個人,往南邊一陣猛打猛衝,把對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過去,造成隗守堂上了當,要從南邊突圍假象。

隗守堂自己卻帶著心腹二十幾個鐵杆弟兄,偏偏往西邊去了。

石馬鎮西麵五裏多有一條山溝,長短整十裏,就叫十裏溝。

十裏溝裏有條小河,枯水時隻是一道溪流,水不過腳踝,河床河灘盡是圓圓的大小卵石,布滿一條溝。溝兩邊是高數丈的石壁,齊齊上下無人能攀爬,看上去根本無法走。但是騾子他們就知道,十裏溝水下麵有一條可以走的暗道。從十裏溝走出去,就是石馬河。河對岸一架大山,山勢險峻,坡陡林密。石馬河寬不過幾丈,最深處也不過半人深,隻要過了河就上了山坡,鑽進山林,鬼都找不見你了。

沒有故意留空子,可這個空子卻讓隗守堂鑽了。這是老奸巨猾吳子玉的一點失算。

隗守堂並不知道十裏溝裏私鹽暗道,他逃跑隻是要避開大路小道,沒有路的地方走才是出路,土匪都明白這條逃生之策。

誰知道,吳大帥這次要徹底收拾隗守堂,總體準備相當充分,大路小道全封死了,凡懷疑可以走人的地方,防意外都放上一些兵馬把守。十裏溝兩邊的山崖之上,也放了一班人帶一挺機關槍。這又是吳子玉疏忽中的一點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