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舊是上次所見的紅衣,一張清秀的麵容找不出什麼亮點,赤足站在府城玄黑色的地麵上。
“又是你?”
暮泠淺驚呼出聲。
一介花奴居然可以自由出入彼岸之海和幽冥前殿?
她垂著眼睛看向他們,沒有出聲,給人一種疏遠而淡薄的感覺。
正當雙方對峙之時,身後的玄門被緩緩推開,走出的男人長發迎風飄揚,臉上淡淡的微笑著,眼神無波無瀾,不悲不喜,但是眼眸深處卻眼神深邃的可怕。
“兩位再闖這幽冥府,又是所為何事啊?這妖皇的麵子也不是這般用的吧?”
林聽一時間拿不住這人身份,隻能恭敬上前道“大人莫怪,我等今日所求之事隻是為了查一人的生死。”
紅衣女子自顧自退幾步到了他後側,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
男人並未接話,目光森森陰寒,沁入骨髓“妖皇命你二人來之時沒有告訴二位,無故查人生死是需要幽冥主的紫罌令嗎?”
紫罌令?
這幽冥主消失數百年,如今何人手上才有這東西啊?
“看來兩位是沒有,那請回吧。”
男人淡淡下了逐客令,轉身朝著那女子道“進殿吧。”
隨後邁步重新入了殿中,玄色大門再次合上。
她沒隨他走幾步便停了下來,輕輕開口,聲音清冷如水“木樨,好大的官威啊~”
木樨轉頭看向她,一雙丹鳳眼隱隱閃著幾分精光,薄唇微微翹起“主上不在,自然任由我說,你呢,也收拾收拾準備開始吧。”
“切!”
她抬手撥開碎發,繞開他進了殿內。
兩人急匆匆而來又碰一鼻子灰,他揉了揉眉心,有些自責“是我出發時未曾細細翻閱這幽冥府典籍,又浪費時間了……”
“林哥哥,你別這樣……”
暮泠淺也有些泄氣地垂下頭,這案件離了妖界果真是不好查了。
“二位若想要紫罌令,在下倒是可以給你們指個去處?”
紅衣女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們跟前,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無,卻令人炫目的笑意。
暮泠淺警惕地朝前走了半步,滿眼的不信任“你當真隻是幽冥府一介花奴?”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花奴了?”
“你!”
這人從頭到尾也沒說過幾句話,誰知道她什麼意思啊喂!
林聽拉了拉身前的姑娘,示意她紫罌令更加重要,不要多生事端。
“那麼敢問姑娘,這紫罌令隨著幽冥主的失蹤絕跡多年,你又是如何得知它的下落呢?”
“這個嘛,你們管不著,至於消息,你們要或者不要看你們。”
她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不經意似的掠過兩人,淡然而從容。
林聽自然知道這人這般說便表示消息並非白給,出聲詢問“你的條件。”
紅衣女子見兩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戲謔道“瞧你們這緊張的樣子,我看公子腰間的玉佩不錯,就它吧!”
就一個平平無奇的玉佩?
兩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不過現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林聽迅速解下玉佩扔了過去“消息。”
“幽冥主百年前還在位時曾落腳於人族天脈,舊物也都留在那飛花疊嶂中,兩位不妨去尋一尋。”
又是人族天脈?
種種巧合聚在一起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這天脈看來真的得去一探究竟了。
整個過程中,她的語氣和表情都是那麼的平靜,不見一點波瀾,最多的也不過是運籌帷幄的笑意。
望著二人快步離去的背影,紅衣女子終是忍不住感歎了一下,妖怪原來也這麼傻?
細長白皙的指尖撫上臉龐,深海之息自肌膚脫落,化作一件精妙絕倫的麵具,潮汐般的藍光照亮了這人真正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