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夫人。”
外麵傳來一陣陣請安聲。
沐桉檸此時正站在正廳中,被眾人擁簇著,聽見父親母親來了,便隨著眾人的眼光看過去。
隻見門口出現了一抹暗青色長袍,威嚴一刹那間顯露出來。
眾人默然,不愧是任職過當朝丞相的人,就算是降職,也難掩鋒芒。
接著,就見身穿暗青色長袍的男子身邊還牽著一位女子,身著煙紫色錦裙,頭上戴著海棠紫步搖,與上衣相映,優雅端莊,又不失威嚴。
這二人正是沐桉檸的父親母親,東陵伯沐楓與東陵伯夫人江氏。
二人坐上主位,便有人宣布及笄禮正式開始。
沐桉檸正聽得昏昏欲睡,突然,一把扇子“咚”的一聲輕輕的敲在了頭上,沐桉檸一個激靈地挺直腰板。
後麵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阿檸,嚴肅一點,不許偷懶哦。”
半晌,沐桉檸才反應過來,往一旁看去,隻見自己的嫡兄沐大公子沐知遠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沐桉檸摸了摸自己的頭,撇了撇嘴道,“怎麼這麼繁瑣啊,都差點睡著了。大兄,我想出去玩。”說完,便期盼地看著沐知遠,那眼神,像隻活生生的兔子。
沐知遠抬眼望天,自家妹妹打小就愛撒嬌,可那又怎樣,隻好寵著!
沐知遠揮了揮手,表示同意了。
沐桉檸便開心的壓低身體往外走。
可就在這時,場麵突然安靜下來,沐桉檸往後看去,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等沐桉絲的尖叫聲傳來,沐桉檸才打消自己的想法。
隻見正廳主位上,沐桉絲不可置信的看著丫鬟手上的托盤。
那上麵,空空如也。
哪有什麼發笄。
江氏見狀,忙吩咐暖玉去二小姐房裏尋。
賓客們都在麵麵相覷。
“這是怎了?”
“那二小姐行笄禮的發笄不知去了何處。”
“莫不是被丫鬟婆子拿去當了。”
……
這番話,不知是不是故意說給沐桉絲聽的,聲音竟比周圍人的大,倒是被沐桉絲聽見了。
沐桉絲默了默,便起身道:“父親,母親,請你們一定要幫女兒將發笄找出來,否則,女兒寢食難安啊。”說完,便哭了起來。
沐家沒有醜的,再加上沐桉絲本就長的溫婉,哭起來便有一種讓人我見猶憐的感覺。
江氏雖平時不喜庶女庶子,可這次還是平和的安慰了幾句。
沒過多久,文姨娘聽聞了這邊的動靜,便馬上趕了過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婆子,。
沐桉檸扯了扯沐知遠的袖子,“那不是趙奶娘嘛,好像是二姐姐的奶娘。”
果然,話音剛落,那個婆子便跪了下來。
江氏疑惑的看著她,“趙奶娘?你這是做什麼?”
趙奶娘剛想開口,便被沐楓打斷了。
“各位,今日有家事處理,這禮便到此為止,還請各位見諒。”
賓客們見此場景,便也知道這是人家家事,不便打聽,紛紛離去。
正廳裏,隻剩下沐家的人。
江氏示意趙奶娘開口。
趙奶娘低著頭,不敢瞧任何人,尤其是沐桉絲。
“夫人,伯爺,是奴婢,是奴婢喪心病狂啊,奴婢給金子迷了眼。昨日,見了二小姐的發笄,便想著若是當了,能拿好大一筆錢,於是,就溜出去貨行當了。”
說完,將失蹤的發笄給拿了出來。
“奴婢知道這事藏不住,便去要了回來。夫人要打要罰,便朝奴婢來,可莫要罰二小姐房中的人。”
沐桉絲聽完,一臉震驚的看著趙奶娘,顯然不信,便向江氏求情,“母親,趙奶娘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的,母親,請您嚴查啊!”
文姨娘上前將發笄拿起來瞧了瞧。
說道:“夫人,這的確是二小姐的發笄,還請夫人莫要放了這毒婦。”
沐桉絲哭紅了眼睛,看向文姨娘。
“不,不,姨娘,奶娘真的不是這種人,您為何也不相信她?”
文姨娘眼神示意,回去再說。
沐桉絲隻好安靜下來。
江氏皺著眉說道:“管家,按規矩來,打五十板,送進膳房。趙氏,本夫人念著你是府中老人,家中又無子女,才從輕發落,以後,可莫要再幹蠢事。”說完,便將大家遣散了。
出了正廳,沐桉雙和沐桉妍對視片刻,才往自己的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