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年的種種,林夏慘笑一聲,自語道:“老天竟這樣捉弄於我。”
月光揮灑而下,林夏低頭時,發現除了自己的影子,還多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爹。”林夏轉頭,見是父親林滕山,臉上硬擠出了一絲笑容,問候道。
“夏兒,一個人坐在院子這麼久,在想心事嗎。”林滕山溫和地笑了笑,關切地問道,
“孩兒沒事。”林夏訕訕地答道,他不想讓林滕山擔憂。
“沒事就好。”林滕山眼神親切地注視著林夏,“夏兒,你今年已滿十八,要開始曆練謀生了,可有何想法?”
“爹,以孩子的資質…怕是沒有大門派會接納孩兒,不如孩兒就在輝耀城尋個小門派,在門派中當個廚子,謀生便好…”
“也好,你怎麼想便怎麼做吧。”林滕山點了點頭,說道:“是父親無能,自己根骨不佳,還被你爺爺趕出家族,沒能給你好的條件。”
“爹,不怪你。孩兒現在過得很好,絲毫不覺得苦悶。”林夏看到父親自責,慌忙安慰道。林滕山被趕出林家之事,林夏隻知其果,不知其因,也不曾過問過。
林夏明白,父親想告訴自己的時候,自然會說。既然沒說,就自有他的原因。
“夏兒,你根骨不佳,日後在外,切勿得罪於人。”林滕山提醒道,手伸到懷中,拿出了一個黑色木頭製成的盒子。
林夏看到這黑木盒子,心中疑惑,心思細膩的他,注意到父親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夏兒。”半晌,林滕山才開口說道,“這是父親今日在輝耀城集市上買來的,現贈於你,此乃福玉,圖個吉祥之意,願它能保你在外平安。”
林夏接過了黑木盒子,心中疑惑不解。若隻是普通的福玉,父親剛剛為何出現了猶豫的表情?林夏邊思忖著邊將黑木盒子打開,盒中躺著一塊通體碧綠的玉石。林夏拿起它來,細細端詳,這塊玉石拇指般大小,上麵刻著一個“吉”字,玉石上穿著一根紅線,用於佩戴。看似極其普通,在輝耀城的集市上隨處可見。
“也許剛剛是我多想了吧。”林夏心想著,便將玉石掛在脖上,向林滕山說道:“爹,時候不早了,孩兒該去睡了,明早還要去輝耀城。”
“去吧。”林滕山笑著揮了揮手。
“是。”林夏輕點了一下頭,就轉身走向屋內。
林滕山笑著看林夏回屋的背影,當林夏的房門“砰”一聲關上之後,林滕山原本的一臉笑意,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憂愁。
“滕山…”林夏的母親何清菱,此時也走到院中,一臉擔憂地看著林滕山。
“清菱,切不可讓夏兒知道此玉來曆。”林滕山一臉嚴肅地向何清菱提醒道。
“我自然明白。”
“我也不知我將福玉贈於夏兒,是對是錯。”林滕山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
“此玉帶有法力,能在危險時刻,救夏兒一命,滕山你作為父親,擔心夏兒發生危險,也在情理之中,無需愁苦…”何清菱安慰道。
“唉。”林滕山歎息道:“我就擔心,萬一玉中的妖靈逃出…那夏兒…”
“我又何嚐不擔心,但解開封印的方法,你我尚且不知,夏兒更無從知道。不會有事的…”林清菱嘴上雖如是說,心中卻隱隱地有些不安。
“希望如此。”林滕山搖了搖頭,歎道。
屋內林夏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思忖著未來之事,輕歎一聲,將黑木盒子隨手放在床邊,便沉沉地睡去了。
夜半時分,窗外傳來陣陣蟬鳴,與夜晚的微風和奏著,一片寧靜祥和。
“叮…”一道微弱的聲響,在林夏屋內響起,聲音自林夏佩戴著的玉石中發出。
隨後,玉石泛出一道淡淡的綠色幽光,照在林夏熟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