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嗎,四國大亂,七大複姓氏族力挽狂瀾,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戰亂平定後,百姓擁護其為王。經七氏族長商議,天下分為四國,複姓為尊。
除此之外,四國輪流舉辦四國盛會,四年一次,維護這來之不易的安定。
而棠溪菱作為棠溪氏的嫡長女,是陛下親封的悅兮郡主,是外麵那些個官家小姐羨慕的對象。
東都城裏,誰都知道棠王府有位容貌傾城的郡主殿下。用讀書人的話來說,就是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平民家的兒女常羨慕那些個高官府裏千金少爺,那些高官家的呢,又羨慕金尊玉貴的皇子公主。
皇子公主們,從小在紅牆綠瓦中長大,過著勾心鬥角的日子。
有些人,想去追求更高的權力,去爭更高的位子,於是手足相殘,兵戎相見。有些人,過慣了這樣的日子後,竟也覺著那些個平民百姓家的日子好過,不用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熱裏。
殊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平民百姓家,市場為了那幾塊銅錢爭的臉紅脖子粗;王侯將相府裏,也盡是些道不盡的肮髒事;若是在皇室,一不小心,就是丟性命的大事了。
自己雖不曾生在帝王家,處境卻也好不了多少。
如今,樕國君主不曾有後,也不曾冊封公主。作為唯一的異姓郡主,雖地位尊崇,卻也受限諸多。以至於到了十七歲,還待字閨中。
在國內擇親,若是找個差不多的,就有結黨營私之嫌,皇室不同意;若是低了,跌了身份,族中長老又不願。遠嫁外邦,就更難辦了。
於是,皇室的人一合計,便想著撮合淳於謙和她。
淳於謙是淳於帝的侄子,深受帝寵。
不過,那是個自大狂,棠溪菱不喜歡他。
“小姐?”
“小姐?”
恍惚間,有隻手一直在晃,棠溪菱精神恍惚了下。窗外的蘭花還在風中搖曳,時有細沙翩翩起舞。
原來,剛剛走神了。
“何事?”走神就走神吧,反正也沒事幹。
“王爺喊您去前廳。”棠月是棠溪菱的丫鬟,長三歲,自幼陪在棠溪菱身邊。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棠王府前廳。
“菱兒,近幾日爹爹事務繁忙,不要亂跑,知道了嗎。”
對於愛妻留下來的這個女兒,棠溪如沐隻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保護這個家多久。
“知道了知道了,爹爹快去忙吧。”棠溪菱揮了揮手,斜躺在梨木椅上。
“棠溪菱!”棠溪如沐看棠溪菱那懶散樣就來氣。
“到!”
“你說你,整日隻知溜街串巷,閨閣禮儀一概亂來,哪家閨閣小姐跟你一樣。今日我事忙,不與你計較,等過陣子,哼。”突然想起來,說了也沒用,袖子一甩,算了。
“小姐,今日要出府轉轉嗎?”回到蓮芷榭後,芙蓉金簪被慢慢取下,棠月看著鏡中的人,走了遍每日問答流程。
棠溪菱給了棠月一個眼神。
好的,懂了。
東都城外。
“主子,前麵就是東都了。”說著,馬車便放慢了速度。
承桑槿白皙修長的手捏住簾子一角,往外看了眼,城門下站滿了烏泱泱的人,馬車也漸漸慢了下來。
盡管及時放下了簾子,風沙還是借機鑽進了車內,鋪在細軟的毯子上。
“嗯。”沉沉的一聲,算是對桑甫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