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進北京
錢部長接見
1973年4月20日，漢陰縣成立了計劃生育領導小組，下設辦公室，負責日常工作，從此人口控製逐步走上了計劃生育的軌道。
當時避孕節育的措施不多，也不夠理想，尚待進一步完善。積極尋求群眾樂於接受的方法，就成為我們麵臨的重要課題。然而我們這個山區小縣，一無設備，二無技術，連一本可供參考的資料也沒有。我們隻能白手起家，土法上馬，經過試驗、失敗、再試驗、再失敗的艱難摸索，終於在六年後的1979年發現ZDZ具有殺滅精子的作用，使我喜出望外。
為了更深入地開展研究，必須按程序立項，爭取省上的支持。省科委、省衛生廳、省計劃生育委員會及有關專家教授，聯合審查我們的體外試驗結果，以便列人省科研計劃。當時由於設備條件的限製，我和郭教授帶著精液樣本，ZDZ試液以及光學顯微鏡，去參加會議。由我先介紹體外殺精試驗的方法和結果，郭教授作了補充說明。然後擺好顯微鏡，在鏡下放置玻璃片，一端滴上精液，另一端滴上試液，請各位領導及專家教授們，先看精子在精液中的活動情況，再看試液，均為正常。最後請各位分別看著顯微鏡下的變化，這時我用玻璃棒將試液引向精液，精子接觸試液後，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立即碎解成片。各位領導和專家教授們無不驚呼厲害，厲害！
在會上大家向我們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以及目前進展的情況，經過一番討論，省科委、省衛生廳、省計生委一致同意列人省上的科研計劃，給予人力和經費支持。並正式成立陝西省ZDZ外用避孕藥科研協作組，郭教授任組長，我任副組長，負責全麵開展研究工作。
從此我們按照國際計劃生育基金會（IPPF)綜合Baker試驗和SanderGramer法的主要特點，製訂出篩選體外殺精劑的標準方法，即用健康成人的正常精液0.2毫升，分別與溶於生理鹽水的ZDZ、壬苯醇醚或烷基苯氧聚乙氧乙醇（即741）的不同濃度溶液1.0毫升混合，立即在光學顯微鏡下觀察，以全部精子失活為終點。經過14份不同精液標本的反複實驗，最後以相同值或近似值，確定各種藥物的殺精濃度。
測定結果顯示，ZDZ及其所含主要成分顯示出不同程度的殺精效應，其有效成分去氧膽酸鈉的殺精效果最佳。超過了壬苯醇醚和741。此後采用ZDZ藥膜、壬苯醇醚藥膜和741藥膜的殺精實驗效果如圖。與我們後來所做的電子顯微鏡的觀察結果一致。
為了爭取國家衛生部和國家計生委的支持，把這項中藥外用殺精避孕的新苗頭，列人國家計劃生育科研項目，必須向上級領導當麵彙報。因此，於1982年4月組成陝西省ZDZ外用避孕藥科研彙報小組。由省計生委王處長為組長，組員為郭教授、李廠長、袁師傅和我，前往北京向衛生部錢部長及計生委周伯屏副主任彙報。
錢部長曆來重視祖國醫學，早在1945年擔任晉冀魯豫軍區衛生部部長和第二野戰軍衛生部部長時，他在太行山區調查采集中草藥200多種，編印成《太行山藥物》，同時編譯《實用藥物大要》等。他明確提出團結中西醫藥人員，反對輕視中藥，並在他領導下的藥廠裏生產了許多中藥製劑。1965年他擔任國家衛生部部長期間，毛澤東提出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的號召，錢部長堅決貫徹執行，組織在農村培養半農半醫，推行合作醫療製度，受到毛澤東的稱讚和群眾的歡迎。
錢部長德高望重，技術精湛，深受海內外學術界的尊敬和愛戴。我們懷著同樣的心情，於1982年5月5為赴京彙報。在北上的列車中，我們聽到中央廣播電台播出錢部長兼任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主任，真是天隨人願。
5月7日上午8時半，我們先到國務院第二招待所周伯屏副主任辦公室彙報工作。周副主任指示說：對此，我是個地道的外行，點能從政策角度上講一講。聽了以後，感覺這項科研很好，我表示支持。科研就是要為應用服務。計劃生育要貫徹預防為主，藥具供應十分重要。你們同誌們對計劃生育熱心，很好。聽起來此項科研尚有前途。
5月7日下午上班時，我們提前到達衛生部，但是要見部長，按規定門衛不讓進，必須事先預約。我們人地兩生，不知所措。王處長就在門前張望，幸好錢部長的秘書從院中經過，王處長一見是老熟人，便打起招呼，並說明來意。秘書把我們安排在接待室等候，他去征求錢部長的意見，錢部長聽說采用中藥殺精避孕，這在當時全國還是第一例，是個新苗頭，他很感興趣，答應第二天接見。秘書給我們傳達後，使我們歡天喜地回到招待所。
我們在招待所開準備會議，按照錢部長秘書提出的要求，要在半小時內結束接見。我們又重新整理了彙報提綱，由郭教授彙報，由我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