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念俱灰(1 / 2)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裏。這片天地靜悄悄的聽不到丁點的聲音。隻有鮮血伴奏著流水在地上流淌著,整個村子看不到一個活著的人。

這裏是雲雀山脈最尾部唐蔵唐王朝淩川郡內的一個邊遠山村,村裏麵有七八十戶人家大部分姓洛,相傳祖上是唐藏王朝前朝的大官,朝廷野更替,祖上因不想為唐藏王朝效力而帶家仆書童等隱居此地。唐藏王朝以來已有二百多年,所以祖上的榮光也無從考證,隻是村人大都打獵種田為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裏人相互幫襯,日子過得倒也清靜怡然,這裏離最近的景陽鎮也有五十多裏,要翻過三座山和一條七八米寬的河,再走十幾裏路。雖然每兩到三個月村裏會把打獵剩下的皮毛和山上的藥材處理好後送到鎮上換一些生活所需的東西和打聽一些外麵的消息,雖然聽說外麵很亂,經常有黑山崖和青陽崗的土匪下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過,讓村裏人慶幸的是這裏足夠偏僻,遠離塵世一般,外麵的事離這裏都很遙遠,村裏的人都過得無憂無慮一般悠然自得。

洛成一路風塵仆仆,想到馬上要還有一個時辰就可以到家了,想著古靈精怪又特別喜歡粘著自己的妹妹洛雲,一定在盼著哥哥什麼時候回來。洛成心裏一陣陣的高興著,想著父親的傷不知好些了沒有,心裏又是心急,不知不覺腳步又快了三分,這次特意去鎮上幫父親買藥,因為三天前父親上山打獵,和二叔還有陶伯父追一隻野狼,不慎踩空一腳摔斷了腿,當二叔背著父親、陶伯拖著野狼回到家時,看到鮮血淋淋的父親時把母親和妹妹嚇壞了,年邁的六爺爺和三叔公幫忙清理了傷囗,敷上了草藥,但急需的續骨膏村裏麵沒有,洛成以前跟父親和成叔去過鎮上兩次,記得鎮上有家藥店。所以洛成一個人跑到了鎮上,到鎮上的德康藥店等了兩天才買到,急急地往回趕,走了大半天,終於快到家了。翻過最後一道山坡,再有四五裏路就到了,洛成越發的心急火燎,心中一陣陣忐忑總感覺有什麼事發生。

隻有兩三裏地了,轉過前麵這個山坳就可以看見村頭的大榕樹了,洛成小跑了幾步快速通過了山坳的l彎道,一條筆直的小路直通村口,狠狠地呼吸了幾口空氣,又放鬆似的舒了一口氣,突然洛成感覺有點不對勁,遠遠望去,村口和通往村子裏的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嗯?空氣裏怎麼有種怪怪的氣味,直嗆鼻梁。洛成麵色一變,忍著著滿身的疲勞大步朝村裏跑去,隨著越跑越近,空氣中的味道越來越濃,洛成越跑越快,這是血腥味,隨父輩進山打過獵剖過野獸的洛成終於想起來了,沒錯,這就是血味兒,村裏人呢,跑到村囗洛成滿頭大汗,越過大榕樹,眼前的一幕讓洛成目瞪口呆。

村裏縱橫的小路上全是血紅的腳印和血紅馬蹄印,村口的六嬸家大門敞開,六嬸胸口有一個很大的囗子,口子周圍和身下一大灘的血漬,門裏的屋子裏一地狼藉,東西扔得到處都是,透過屋裏看到裏間的門也是大開的,裏間的床邊上搭下來一條雪白的大腿,洛成隻覺腦袋嗡的一聲,那不會是阿蘭吧,阿蘭是六嬸的女兒,十七歲了,也是個活潑的女孩。洛成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馬上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又跑了起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回家!!快!!!村口到家也就幾十米遠,中間有三四戶人家都是大門敞開,泥土和著石頭壘著的牆或木板釘的牆體有的倒埸有的破裂,濃濃的血腥味飄蕩著,幾十米的距離裏沒有一個活物,雞呀狗的什麼都沒有。跳過家門前一個過水的小溝,溝著水都紅色的,洛成三步並做兩步跑進了家門,家裏的一幕讓洛成感覺五雷轟頂一般嗡的一聲,兩腳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兩腳發軟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扶著門框滑了下去。門口不遠處地上插著父親的鋼叉,是父親平時上山打獵用的,鋼叉靠裏一兩丈遠的地方父親躺在血地裏,周邊地上有四五支箭,父親身上胸口有一支另一條沒受傷的腿上也有一支箭,腹部到腰一條很大的刀囗,仆倒在地上手向前伸著,投擲後倒地的樣子。父親背後屋裏妹妹和母親倒在一起,衣服都有撕扯的痕跡,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妹妹,一支鐵箭從母親的身體穿過,把母女倆穿在了一起。洛成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萬念俱灰,坐在地上什麼也想不了動不了,許久許久,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