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我有關“重生”的故事。”
淩凱出生在一個靠著丘陵的小村莊,因為某些意外,他比常人要早兩個月生下來,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孩子定是活不成的,可意外就意外在這孩子在經過一係列的波折後健康的活了下來,以其兩斤二的體重。
淩凱長的很快,一歲多就學會了說話,村裏人都說這孩子將來有出息,能成大學生,賺大錢。“這孩子是上天給你們二位的恩賜啊,恭喜恭喜。”有個老人這麼說。
淩凱不懂,他躺在母親的懷裏,用他那清澈的雙眼看著這個老人和這個世界,他們笑,淩凱也笑。父親淩風輕撫他的頭,什麼也沒說。
很快,淩凱上了小學,不負眾望,他一直處於班裏的第一,久居不下,老師們私底下都議論,說這孩子是天才,可淩凱沒聽見,也不在乎什麼天才不天才的,對那時的他而言,“天才”二字可能不及一塊水果糖來的實在。
“淩凱,過來,讓媽媽抱抱。”這天,淩凱放學回家,一進門,母親就親切地過來一把抱住了他。淩凱顯得有些尷尬,隻得僵硬地抱了抱她,之後便放下書包進了屋,關上了門。母親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在客廳坐下,抿了口熱茶:“孩他爹啊,你說這孩子最近是咋了,我也沒幹什麼不是?”
淩風坐在另一邊,正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書,聽到她的話,他合上了書,微笑道:“孩子青春期了,正常。至少他不跟別的人似的鬧騰,他不是煩你了,隻是好麵子了,不知道怎麼跟咱們聊天了,大了就好了。”
母親不語。她的名字自己也不曉得,但在她認識淩風之後,他給她起了個筆名:千程,從此她便以這個名字稱呼自己。
她自幼便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一直以來都是養父母在撫養她。雖說二老待她如同親生一樣,可終究讓她感到自卑,這也和她沉默寡言的性格成了因果關係。
“小子,一會吃飯了啊!”淩風吆喝一聲,房間裏傳出來一聲同樣響亮的回應。
屋內,淩凱躺在床上,腦子裏胡思亂想著。初中的課業使他每天都睡不著覺,老師的嘮叨,同學的冷嘲熱諷都令他煩惱,他感覺自己沒有朋友,或者說,沒有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淩凱拿了自己的手機來,在自己的微信上翻找著,可是無論怎麼上下翻動,都隻有自己的親人和微信文件傳輸助手“唉,算了,刷會視頻吃飯了。”他這麼想著,便自己打開了軟件,無腦翻找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麼。
窗外格外的安靜,連一輛車聲都沒有,近乎隻剩樹幹的梧桐樹上還留著幾片枯黃的葉子,看它們無所依傍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要落下一般。
他也喜歡那些熱血番劇,也曾向往著去做一個番劇中的角色,練級殺怪,多帥!但又怎麼可能呢?
“嗬……”淩凱笑著自己的癡心妄想,搖了搖頭。
“幹嘛去啊?馬上吃飯了。”千程的話語傳來,淩凱打開沉重的防盜門,“我出去一趟,散散心。”
“哎…算了,你早點回來啊孩子。”千程道。淩凱略微抬起頭來,略微一回頭,他的眼中似乎有什麼在閃爍。“好…”
走在路上,今天也似乎什麼人也沒有,全世界隻剩下了他自己。運動鞋踏在石板路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他自己長得並不好看,被曬黑的皮膚,濃重的黑眼圈,略微鼓起的肚皮和與臉不搭的發型,盡管衣服是幹淨整潔的,可是這個身體中,老是好像缺少了什麼。
近年來,村子發展了,家家戶戶蓋上了樓房,買上了汽車,過上了好日子。可淩凱,明明用衣服將自己包裹得很緊,卻總是感到冷。
伴隨著一陣電流聲,路口的燈亮了起來,淩凱站在村口的一棵大樹下,看著那一圈燈光,沉默不語。
“像你這樣的人,隻會搞學習而已,你剩下的什麼都不會!”
…………
其實他自己並不差,在初中依舊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三好學生年年有,成績隻高不低,雖說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成績,但也是相當不錯了。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的,同學瞧不起他,天天還得挨罵,他覺得在這個班待不下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靠在那棵古老的樹下,沉沉地睡去了。
夢裏,他看見自己飄了起來,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那棵大樹,那個村莊,那兩個自己最愛的人,漸漸在他眼中化為了一個個小點,直至消失不見。
再次醒過來時,那棵老樹真的消失不見了。他視線看到的是二三十年前的木頭房梁,側過頭去,是木質的窗框和打開的窗戶,窗外是一片綠色,天空是蔚藍色的,很平靜,很美好。
淩凱坐起身來,使勁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這是……什麼……”他看了看身旁,是一張舊樣式的木板床,上邊鋪著幾層褥子,看上去很新。
“呦,你醒啦?”正在此時,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