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縣主,大人正在與其他大人商量朝政,暫時不見人,您請回吧。”
劍書口中的清平縣主正是許淰安,此時許淰安端著參湯 ,正眼巴巴的站在謝淮左的府邸門口,探頭向裏麵望去。
“我隻是來給義兄送碗參湯而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許淰安不死心道,“我可以在外麵等著義兄商量完政務,隻是送個湯,很快的。”
劍書對許淰安無感,甚至有些厭惡,畢竟沒人會喜歡一個害死別人的母親,還順帶搶走人家未婚夫的女人。
但礙於她是自己主子的救命恩人也隻能對她恭恭敬敬。
“我在去問問大人。”劍書說完轉頭就走,隻留許淰安一眾人在門口吹風。
“這人也太過分了,怎麼能跟縣主您這麼說話,待會一定要跟謝大人說說,讓他好好治治這刁奴。”許淰安身旁的丫鬟儼然覺得許淰安是首輔府的女主人,可以隨意操控一切。
被擋在門外連大門都進不去的許淰安聽了這話隻覺得諷刺,外人都瞧著她風光無限,可其中的酸楚也隻有自己知道。
謝淮左會聽她的話?會幫她出氣撐腰?簡直是天方夜譚。
謝淮左對自己就好像對路邊的流浪貓狗,就算是心情好的時候看見了自己也不會多看一眼,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不定還會扒了自己的皮拿自己撒氣。
“你家住哪的?”許淰安冷不丁的開口,方才說話的丫鬟在片刻出神後,乖巧的答道,“奴婢家就住在京城。”
“把她給我賣到離她家最近的暗娼裏去,再把她的舌頭給拔了。”
許淰安話一出口,那丫鬟就嚇到渾身癱軟在地,拽著許淰安的衣裙求饒。
來抓人的婆子口中罵著那丫鬟,見她死死的拽著許淰安的裙角不撒手,竟直接將她的手折斷,用布條堵住了丫鬟的嘴,拽著她的頭發拖走了。
其餘的丫鬟對這場麵已經淡漠了,這丫鬟是新來的,縱使旁人跟她說過在許淰安跟前做事要小心謹慎,可顯然她沒放在心裏,也同樣是不知道許淰安陰晴不定,殺人不眨眼的性子。
“縣主,我哥哥說了那情蠱時效隻有二刻,過了時間就失效了,謝大人如若還是不見您,就過了藥效的時間了。”曉沁貼在許淰安耳旁低聲說道。
許淰安低頭看著手中端著的東西,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道,“再等等,不著急。”
“縣主,我們真要這麼做麼?”曉沁膽怯的問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要做就要做絕,猶猶豫豫是成不了事的。”
再過十幾日就是她與沈若元的大婚之日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沈若元隻是她許淰安在絕境中想要攀附的人,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許淰安今時的身份地位比沈家高,是沈家高攀了她,如今沈若元配不上她。
現在能配的上她,保她一世無憂的隻有謝淮左。
可無論她如何明示暗示,謝淮左都當是耳旁風,她不能再等了,她許淰安要做就要做最高貴的女人,絕不將就,而且她隻是為了好好活著,沒有什麼錯。
她知道算計了謝淮左的後果,可她還有張底牌替她擔保,謝淮左頂多日後不見她,定不會要了她性命,說不定她要是有了身孕,一舉得男……謝淮左說不定還會娶了她。
許淰安端著湯碗的手因為著急和興奮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
劍書不情願的帶著許淰安去找謝淮左,許淰安進首輔府邸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也隻能在前廳駐足,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心中竊喜。
“義兄還在書房嗎?我們直接去書房的話,會不會耽誤義兄談事。”許淰安柔聲道。
“大人叫屬下直接帶您去花園等他,大人稍後就來,書房乃府中重點旁人是去不得的。”劍書將旁人二字說的特別重。
許淰安背地裏翻了個白眼,心裏麵將劍書從頭罵到腳,但嘴上還是溫和道,“謝劍書公子提醒。”
謝淮左坐在花園涼亭看著手中的玉穗,想著那日他在酒樓中救的那個女孩,罕見的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