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並州丁刺史之子呂布,隻因被姑娘琴聲所吸引,冒昧前來,有冒犯姑娘之處,還請姑娘多多見諒。”呂布看著眼前的情景,不覺有些尷尬,忙拱手一禮道。
“原來你就是那並州的呂布啊,聽說呂布乃是一名叱吒疆場的猛將,卻不知道將軍竟然也懂得音律。不知道將軍從我家小姐的琴聲中,聽出什麼來了沒有?”那位小姐換沒有說話,卻是旁邊的小丫頭牙尖嘴利,率先刁難起呂布來了。必定呂布名聲在外,這名聲卻隻是呂布誅殺匈奴時候的凶名,至於呂布對於音律的了解,在人們想來,一個馳騁疆場,終日與殺戮做伴的人,又怎麼會對音律感興趣。
“哈哈,呂布雖然隻是一介武夫,卻也有憂國憂民之心,對於大漢朝未來的擔心,也是一點不比小姐少。”呂布嗬嗬一笑,沒有在一小丫頭的挑釁。卻是對著那位小姐說出了這麼一段話,這話卻說得合情合理,正說中了那位小姐,剛才彈琴之時內心的憂慮之處。
“先生果然是知音,聽出了小女子心中的憂慮。小女子蔡琰,在此見過先生了。”原來這個小姑娘就是蔡邕的女兒蔡琰,聽了蔡琰的自我介紹,呂布心中躁動不已,雖然呂布先前已經猜到了此女的身份,但是此時親耳聽到,卻也不免心中躁動不已。
“在下一介武夫,那裏當得起先生的稱呼,至於能夠猜出姑娘的琴音,隻能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必定身為軍人,呂布對於天下動蕩感覺會更深刻一些。”呂布這話倒是不假。
蔡琰乃是蔡邕的掌上明珠,雖然憂國憂民,但是這種憂慮,卻大多是來自自己的父親蔡邕的講述,以及府中下人的談論。而呂布從五原到河內,從河內到廣宗,這一路走來,卻是深刻的感受了亂世,明白了百姓生活的艱難。兩人雖然有著相同的憂慮,但是這種感受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嗬嗬,將軍說的不錯,不知將軍可不可以給奴家,講講外麵的事情呢?”蔡琰看著呂布,卻是像一個想要聽故事的小女孩,腦袋微微一偏。
“嗬嗬,天下人的痛苦,說出來也不過隻是博得小姐憐憫而已,這樣的事情說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小姐還是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吧,大漢朝大廈將傾,到時候怕是小姐也難以自保。”呂布看著眼前的蔡琰,一股憐愛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就為蔡琰的將來擔心起來。
“不是說十常侍已經伏誅,大漢朝即將中興麼?怎麼會是你說的那種樣子?”蔡琰顯然沒有想到,呂布對於大漢朝的未來,會是這麼的悲觀。不過蔡琰足不出戶,所知道的不過是道聽途說,自然沒有什麼可以反駁呂布的。
“嗬嗬,小姐說的不錯,十常侍的確已經伏誅,不過小姐也看到,董卓不過區區西涼刺史,傭兵自重,坐擁二十萬西涼兵,而執掌朝廷。試問天下諸侯,哪一個不想效仿董卓,哪一個又會甘心屈居董卓之下?社稷神器既然董卓動得,天下諸侯哪一個又動不得?所以董卓進京,非但不能治亂,而且恰恰相反,乃是亂世的開始。”呂布堪堪而談,字字誅心,不過幾句話,卻聽得蔡琰臉色大變。
蔡琰雖然足不出戶,不懂兵事,但必定冰雪聰明,博學多才,呂布隻是略微幾句話,蔡妍已經知道,呂布說的絕不是空穴來風,也許呂布有些言過其實,但是確實事實無疑?
“難道將軍和丁刺史到來,也解決不了當下的危局麼?”蔡琰眉頭緊鎖,看著呂布。
其實蔡妍這話已經是客氣的了,至少把呂布看成了正麵的人物,要是蔡琰的語氣再重一些,怕是就要問呂布,這次並州軍來的目的,到底是和董卓爭奪朝廷的控製權,還是另有所圖了。
“嗬嗬,小姐不過一區區女流,在下也不過是一介武夫,天下興亡雖然匹夫有責,但是匹夫的意誌,卻是無法決定天下興亡。”呂布嗬嗬一笑,回答隻是模棱兩可,顯然已經不願意和蔡妍在談論這個話題。
“哈哈哈,呂將軍原來在此,倒是讓我和丁刺史一陣好找。”呂布和蔡琰正說著話,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卻是蔡邕的聲音。
原來蔡邕和丁原已經談完了事情,從呂布身後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