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盈翠你了。”
“夫人,正巧我家的主君的車馬也停在這兒,他車上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不如妾身拿來給您上藥?”
“不,不必了。不過,你家主君也在?”
“嗯嗯,妾身本就是替我家主君上山一趟呢。”
那位夫人看向了程曜坐著的馬車,她朝那馬車行禮,遙遙問安:“見過恩人,那天妾身病重,沒有辦法跟你親自道謝,多謝你救了我家主君。”
車裏的程曜聽見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大虎在車內看向程曜,他問:“殿下,是姩姩嗎?”
“是她,她往那裏一站,我就認出來了。”
就算是瘦了,就算是變了模樣,他都認得出來。
“殿下,我現在就讓小翠把姩姩帶上車。”
程曜點了點頭,大虎立馬下車跑到盈翠身邊,大虎一衝下來給張挽寧嚇了一跳。
盈翠朝張挽寧笑了笑解釋道:“這是妾身的夫君,他是個莽夫,夫人不要見怪。”
張挽寧點了點頭朝大虎示意,大虎看見了兒時的玩伴十分興奮,他張口就要喊張挽寧的小名,但是卻被盈翠攔下了。
“夫君,你找妾有什麼事嗎?”
盈翠把大虎拉到了一旁,大虎激動的跟盈翠說:“殿下已經確定了,這就是姩姩,我們趕緊把姩姩帶到馬車上去跟殿下相認。”
盈翠搖了搖頭,她皺著眉頭看著張挽寧,她說:“我感覺,姩姩她並不想現在跟我們相認。”
“啥意思?為什麼不想跟我們相認啊?”
“大虎,你不覺得姩姩變了很多嗎?”
大虎愣了愣,然後望向了一瘸一拐地張挽寧,她似乎是一片枯葉一般在空中飄搖,跟大虎印象中熱烈的如同綻放的花兒一樣的姩姩不同。
車內的程曜有些著急,他現在就想衝下車自己把姩姩帶回去,他這麼想,就要這麼做了,但是下一刻就被盈翠堵住了。
盈翠明白了程曜的動作,她朝程曜搖了搖頭。
“殿下,現在不是時候。”
“怎麼不是時候!她就是姩姩!”
“妾身覺得,姩姩,她不會跟你回去的。”
“怎麼會!”
盈翠為了讓程曜相信這件事,她又下車去找剛要上車的張挽寧。
“夫人,我家主君聽聞您受傷,想要請您去車內上藥。”
“多謝,但是不必了,我現在就回去了。”
“夫人,我家主君也是好心,您不要誤會。”
張挽寧看著盈翠的笑,頭有些眩暈,她趕緊盈翠在步步緊逼,她有些害怕。
“不,不了,怎麼好跟其他男子待在一起,我,我夫君會生氣。”
張挽寧用自己是有夫之婦來做借口,她以為這樣那位齊公子就會不好意思了,但是正是她這一句話讓程曜在車內再次激動了起來。
“什麼夫君!”程曜在確認張挽寧的身份之後就想明白了,李瑜一直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李瑜霸占了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還讓他放下!
“我要下車!”
程曜推開了攔門的大虎,車子產生了動靜,張挽寧就像隻易受驚嚇的兔子一般,看著那輛馬車立馬嚇得往後退,說著要走就要上車。
可是她腿腳不太好,上車的時候差點摔倒,盈翠想伸手去扶張挽寧。
但是張挽寧卻很大力氣的推開了盈翠,並且大聲嗬斥道:“別碰我!走開!我不要上你們的車!”
盈翠愣住了,車內與大虎爭執的程曜也愣住了。
張挽寧手心已經出了汗,她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看著盈翠伸出那雙想要扶著她的手,她才明白自己好像有些誤會了。
“對不起,我,我……”
“夫人!”
此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張挽寧聽見那聲呼喚如同得到救贖一般,她立馬提著裙子在侍女的攙扶下重新下了車。
李瑜小跑了過來,張挽寧立馬朝著李瑜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然後扯著李瑜的衣袖躲在他身側。
“夫君。”
張挽寧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夫君,語調裏帶著著急與驚懼,李瑜用手抱住了她,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了一番。
“別怕,我來了。”
張挽寧點了點頭,然後小聲的跟李瑜說:“他們要讓我上馬車,我害怕。”
“沒事,我來處理。”
李瑜冷眼看向盈翠和程曜所在的車馬,他的語氣再也沒有了禮貌,他朝那輛馬車警告道:“真是對不住,這是我的妻子,齊公子的盛情,這次就算了,也再沒有下一次了。”
李瑜說完就拉著張挽寧的手上了車,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