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剛剛邁出一隻腳的嘴平伊之助被身後的炭治郎喊停:“伊之助,你走反了。”
“……什、什麼啊,這點小事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往那邊看一下栗花那個家夥而已!”
穿著並不合適甚至是有些累贅的和服伊之助轉身就要往回走,炭治郎有些驚訝看著他:“你居然記得香奈乎的名字欸!”
“——我又沒有注意!反正、反正現在就這樣好了!一會和那家夥打起來的話你絕對就會知道我是不是你的老大了!”
還好之前問過婆婆他們火車是什麼東西,伊之助見到這個大家夥的第一眼差點以為自己應該要從最前麵那個好像蟲子嘴巴的地方鑽進去。
不遠處正在打發中原中也幫自己拎行李的太宰治往這邊看了一眼:“那幾個小鬼完全不像是會演戲的樣子,真是讓人擔心啊。”
“你不如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好了,”已經換上黑色假發的中原中也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抓著包的手幾乎是要忍不住直接用異能把裏麵的東西都碾碎,“所以說你怎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現在是這種人設啊!”
“這種人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失去丈夫的寡婦和忠心而且一直偷偷愛慕主人的仆從,前半段就算了後半段的話完全就是我和中也的完美寫照啊!”
“滾!我就知道你這家夥絕對不會安什麼好心!”
“現在反悔也沒有用了啦,中也快點扶好我的手然後把我好好送到座位上,記得落座之前要先抽出手帕把座位好好收拾一下什麼的。”
中原中也額頭上的井號仿佛已經實體化,礙於這裏人多眼雜沒有立刻發作出來隻是咬牙切齒警告:“再亂七八糟往計劃上麵添加什麼奇怪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綠皮火車發出嗚嗚的聲音宣告一段旅程即將開啟,中原中也坐在太宰治身邊仔細盯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看上去都隻是普通人而已,甚至還有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們正在嬉笑打鬧。
車子搖搖晃晃慢慢起步,夜色中這輛列車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大的蟲子正在穿行在平坦的鄉野之間,車廂中神色各異的人們似乎都因為夜幕降臨慢慢感到困倦,原本還新鮮的景色慢慢變得無聊。
景色不會變無聊,變無聊的是人們。
中原中也打了個哈欠,相比他身邊的太宰治好像更加無聊撐著下巴,為了不暴露自己奇怪的聲音現在也不能說話,隻是時不時做些手勢使喚中原中也給他拿東西或者倒水,對方雖然滿臉不情願但還是照做,完全不會被別人問及的“人設”卻成了他們兩個之間心知肚明的東西。
時間好像過的很快,但是中原中也看向鍾表的時候發現距離上車才不過二十分鍾左右,居然就好像坐了很久一樣。
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從他身邊走過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中原中也隨意伸手扶了一下才注意到她手上還抓著奇怪的繩子。
“謝謝。”
對方輕聲道謝之後好像並不在乎他準備說什麼又繼續往整個車廂的後麵走去,不一會又一個小男孩同樣手裏抓著繩子神色匆匆,中原中也覺得有些奇怪剛想拍拍身邊的太宰治問他有沒有注意到這是怎麼回事,隨即表情憔悴的檢票員就晃蕩到了他們的位置。
“票。”
男人神情十分虛弱好像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似的,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中原中也皺了皺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確實沒有在這家夥身上感受到任何不屬於人類的氣息。
身邊的太宰治早就已經睡著,中原中也皺了皺眉想要把這家夥叫醒卻看到檢票員沉默看著他,伸出手好像是脅迫一般死死盯著他。
“票。”
夜幕中穿行著的列車上出奇安靜,從頭至尾每一個人都沉沉睡去,好像白天真的太累太累,累到連最後半個小時的夜景都根本沒有時間看,匆匆忙忙就跌進夢的懷抱。
又或者這根本不是什麼列車,這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或者稱呼為“天堂”都不為過,有人好像慈善的天神揮了揮手直接將這許多人都劃進幸福的範疇。
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什麼是喜悅?
重力使不知道。
忽然一塊橡皮砸中他的腦袋,中原中也有些氣憤轉頭去看,太宰治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正饒有趣味看著他,身上還穿著夏天的學生製服,裸露出來的皮膚泛著病態的白,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些違和。
“老師,中也同學上課的時候走神還用橡皮丟我!”
這家夥神情自然舉起手,站在講台上那個胖胖的中年教師好像被嚇到一樣推了推眼鏡語氣不悅:“太宰君,稍微也不要在老師正在講課的時候打斷,嚇到我了。”
“啊,對不起呢田中老師,所以中也同學上課走神和打擾我學習這件事情怎麼辦?”
“你瘋了嗎?我什麼時候打擾你學習了,明明是你這個混蛋青花魚不知好歹往我身上丟橡皮才對吧?!”
“哎呀中也同學,忽然之間顛倒黑白也太過分了吧?”
“我才沒有——”
“中原君,那個、既然太宰君都這麼說了能夠請你先出去站一會嗎,”田中老師表情有些為難:“現在我們要繼續講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