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燒雞用的也是本地最為有名的走地雞,肉吃起來十分勁道。
兩人吃菜 速度不慢,卻相當優雅,飯桌上還遵循著食不言的規矩,沒有說一句話。
立在門口的服務員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私房菜館來了這樣的神仙人物,他們怕不是經曆過禮儀標尺的吧?
別的包間都是來聚餐的,啤酒白酒一箱一箱往裏麵送,這個包間居然隻要了兩杯葡萄汁。
真是奇了怪了。
顧硯為了和時泱多獨處,已經讓司機回去了,他自然不可能喝酒。至於兩個人的助理,郭元很識趣,一定要和恒常拉家常,扯著她去了另外一個包間,後頭也就一塊兒走了。
一個小時後,兩人出了餐館,時泱坐上了副駕駛,顧硯主動充當司機。
月亮悄然掛上了天,看不見幾顆星子,兩人驅車來到湖邊,隔壁不遠就是時泱落榻的酒店。
十月底的冷風有些大,吹散了時泱的頭發,路燈暈染著她的發絲,顧硯站在時泱身後,一時之間竟看呆了去。
顧硯想起那日,他隻來得及撤走一半全網帖子,剩下一半被一股比他還強的力量給覆滅了。時泱的背後站的不僅有他,還有國家意誌。
她至始至終都不需要依靠他。
顧硯低頭,覺得自己很是渺小。
十年前他出國前夕,送他壓製煞氣符紙的老道對他說過一句話:“倘若未來出現了你很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記住,不要強求,細水長流即可。”
難道老道說的就是他現下遇到的,他想要得到,卻又不可獲之的隻有時泱,時泱不是物件,她是一個有思想有靈魂的人。他會像父親尊重母親一樣去尊重時泱,絕不強迫,也不會耍難看的手段去得到她。
今日看到時泱和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一塊兒工作,還有肢體接觸,帶有情愫的眼神對視。那一刻, 他的嫉妒之心達到了頂點。
但他不會把嫉妒轉化成恨意,因為這隻是工作。
倘若有一天時泱愛上了別人,他恐怕會嫉妒到發狂,但他也隻能祝她幸福。要是那個男人還不如他,那他就扶持他,要是對她不好,那他就殺了他!
顧硯身上的煞氣暴動,他自己還不覺得,但玉符逐漸發燙起來。
時泱回過頭,從他兜裏摸出發燙的玉符:“你心裏在想什麼?”
顧硯愣神:“我……”他緩緩抬起頭來,卻不敢直視時泱。
“它在發燙,我能感覺到,你做虧心事的話,我會知道的。”時泱微笑著逗弄他。
“我沒有做虧心事。”顧硯耳朵一瞬間發紅,慌忙解釋:“我隻是在想一些關於你的事。”
“我知道。”時泱柔聲說。
顧硯一瞬間抬頭,她剛才說什麼?她說她知道?她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
“隻要你想我,我都知道。”時泱補充說道。她卸了演員妝造後隻在臉上塗抹了一層護膚品,未施粉黛,卻氣質出塵。
有一刻的激動,顧硯的心髒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一樣,不受控製得砰砰砰起來。
他伸手捂住胸口,掩飾不住心中得雀躍和激動。
兩人心照不宣。
顧硯平複好心情,送時泱回了酒店,片刻後他下了樓,立在車旁,抬頭望向時泱所在的樓層,就這樣站著,一直到後半夜。
時泱給他發了個消息:“你還不走?趕緊回去休息。”【氣呼呼的團子jpg】
顧硯噗嗤一笑,鑽進車裏,就躺車裏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助理郭元通過定位找到他,發現這個有精神潔癖的大少爺居然在車裏睡了一晚上,不僅如此,他還是笑著睡著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不會吧,不會吧?
自家老板讓鐵樹開花了?春天來了?
那位答應了?
不過郭元還是沒叫醒顧硯,就讓他在車裏睡到了上午十點,這位為了快點趕回來三天兩夜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