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夾拍在桌上,時培元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時泱手裏有我給的股份,他絕不能嫁給孟家!”時培元身體因為年老而無法筆直,整個人身上卻仿似天生有股壓迫氣息,壓得時存波喘不過氣。
時存波點頭哈腰:“可是爸,我想不通你為什麼那麼愛護那丫頭?”
這不僅是他的疑惑,也是時慎的疑惑。
時慎站在時存波身後,希望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爺爺的壓迫感太強了,他每次都不敢直視他,隻能把父親推到前麵扛住火力。
隻是他也清楚,整個時家,就沒有人不怕老頭子。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怎麼?你質疑我?還是說你心裏不服氣?”
時培元忽然轉過身來,他眼神犀利,盯著時存波的樣子好似要吃了他。
“不不不,我怎麼敢質疑父親,隻是覺得這丫頭在時家根基淺,不過您開心就好……”時存波內心很不平衡,但他無可奈何。
誰讓公司實際掌權人……是時培元呢?
“她才是你老婆的親生女兒。”時培元忽然提道。
“別以為你們搞出來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時泱始終是我們時家的種!我問你她戶口現在遷回來沒有?”
時存波才想起這個問題,似乎隻是認了親,還沒解除那邊的領養關係?
這件事一向是趙玲負責,他以為早就把戶口遷過來了。
時培元一看就知道時存波沒上心。
“看你們做的好事!”時培元氣不打一處來。
沒遷戶口,沒改變法律上的關係,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幾千萬的資產全都打水漂了!
這可是時家的財產!
“你們可真是好樣的!”
“時泱認祖歸宗到現在居然連時家的戶口都沒上!你們簡直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她手裏有我們時家的股份,那就是時家人!存波,你是我大兒子!也是將來集團的繼承者,還有時慎,你爸幹不動了,誰來繼承家業?我看你們就是糊塗!時家沒錢嗎?養不起一個姑娘嗎?目光短淺,膽小如鼠!鼠目寸光!我看時家老祖宗積的德都被你們給敗光了!”
“我不管!你們要是不能把時泱的法律關係給遷回來,這時家繼承人的位子,我看也用不著你們來坐了!”時培元憤然甩手離去。
時泱的價值遠不在此,不然他也不會給她股份,強行修複她和時家的關係。
想到京都本家,時培元一陣歎息。
像這樣的龐大家族五湖四海皆有分枝,他們江城時家一支發展至今百來年,如果不是當初一句道士的批文,也不會有今日的盛況。
隻可惜他無能,生出來的子嗣都心胸狹隘,沒有大智慧,無法帶時家更上一層樓啊!
但是他還有時泱!
京都時家有一段秘辛,四十年前的時家繼承人時泱一夜之間失蹤,後來便爆出她的死訊。
而他們江城時家祖上傳下來一段讖語,其中一句便是時家泱泱,轉世之殤,必在四代,重聚輝煌。
所以到了他兒子這一代,當家族第一個女孩出生的時候,他才取名為時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