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動靜聚攏的難民,紛紛避開薑來的視線,好似沾染上薑來的目光,也會讓他們變得不幸。平日裏的欺壓已埋下了種子,竟讓他們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薑來能理解他們,曾經的自己也和他們一樣,如果不是有係統的存在,或許今天的他連揮動木棍的勇氣都沒有。他們本有簡單快樂的生活。當悲慘降臨,幸福成了泡影,他們也試圖反抗過,可弱者的威脅在強者眼裏隻是個笑話。期望多了失望也就多了, 慢慢的他們開始麻木,隻能從黑暗中祈禱一絲光明。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薑來升起了殺意,雖然沒試過沙鷹,但他能肯定隻要扣動扳機,子彈就能把所受的屈辱成倍的還給他們。可薑來畢竟有前世的記憶,殺人犯法和弱肉強食的觀點始終矛盾的交織著,兩種觀念像天使惡魔一樣不斷碰撞。
也就在薑來下不去決心的時候,一位顫顫巍巍的老奶奶杵著拐棍向地痞走來,薑來記得這位老奶奶,老奶奶姓徐。剛逃到巨闕城的薑來隻有十二歲,根本分辨不出哪種野菜是可以食用的,是徐奶奶手把手教他辨認的,可以說薑來能活到現在,徐奶奶功不可沒。徐奶奶似乎在替薑來求情,被腳反複碾著的薑來聽不太清他們的對話。隻見徐奶奶從懷裏掏出一個金手鐲,顫抖的手能看出徐奶奶多少有些害怕,可即便如此她看向薑來的眼神滿是慈愛,似乎在告訴薑來別害怕!她來救他了!地痞雙眼貪婪的盯著徐奶奶遞來的手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說道:“老東西,沒想到你還藏這個寶貝。”說完便搶過手鐲,用衣服擦了擦,用牙咬了咬,確定是真金後哈哈大笑。徐奶奶見狀,伸手就想挪開地痞踩在薑來臉上的腳。可是還沒等碰上,另一位地痞伸手攔住了徐奶奶惡狠狠的說道:“他是答應了,我可沒答應。”聽到這話,拿到手鐲的地痞連忙否認:“我可沒說答應嗷!”徐奶奶聽到這話也是急了起來連忙開口:“大俠,這亂世之中我也隻剩下這一個手鐲了...”地痞連忙打斷徐奶奶的話:“我大哥還在躺在那呢!這手鐲隻能算這小子對我們不敬的賠償,還有湯藥費沒給呢!”徐奶奶急忙哀求:”大俠,這小子不懂事,我替你們賠個不是...”或許是地痞見無利可收,漸漸的對徐奶奶失去了耐心開口警告道:“老東西趕緊滾,惹急了爺送你歸西!”徐奶奶拉著地痞還想說些什麼,可還沒等開口,地痞抬腳就把徐奶奶踹飛出去,看著徐奶奶的方向啐了口唾沫說道:“呸!老不死的,不把爺爺的話放眼裏...”這一腳就連薑來都受不了,別說上了年紀的徐奶奶了,自始至終徐奶奶飛出去的時候,就沒有發出過一絲哀嚎,隻是靜靜的躺在那,嘴角滲著鮮血,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薑來看著這一幕,心中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般,不顧疼痛,奮力的掙紮起來。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地痞一個踉蹌,薑來也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束縛,緩慢的爬了起來,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殺意如同實質,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當沙鷹出現在薑來的手裏時,就代表惡魔的低語戰勝了天使的導言。地痞還在疑惑薑來手中忽然出現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薑來舉起沙鷹瞄準踹徐奶奶的地痞,“砰”子彈精準沒入眉心,綻放出 一朵血花,踹徐奶奶的地痞應聲倒下。周圍的難民看著倒下的地痞驚恐的四散開來。地痞到死也不知道,薑來到底是怎麼一瞬間把他殺了的。而拿手鐲的地痞看到倒下的同伴,嚇傻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武器,甚至不知道這小小的東西怎麼做到殺人於無形的。迎著薑來的眼神,地痞雙腿不停打顫,看著一瞬間奪走同伴生命的東西正對準自己,立馬跪下開始求饒。薑來緩步快步移向地痞,移動的腳步如同喪鍾不斷地在地痞心裏敲響。見薑來來到跟前急忙獻出手鐲開腔道:“大爺,手鐲還您,小人我被豬肉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說完地痞立馬磕起了頭,試圖祈求薑來的原諒,見薑來還是不言語地痞更急了,這個時候不說話,甚至連憤怒的辱罵都沒有,就代表自己離死不遠了。地痞忽然想到了什麼,或許這是他唯一生還的機會,必須得賭一把了,急忙開聲道:“這是你逼我的..”薑來見狀就要開槍。見薑來的動作地痞嚇了一跳哆嗦著說:“我有辦法救那老東西,啊不..老...老..老..哎呀!反正我有東西救她.\\\"地痞在賭薑來會為了救徐奶奶而放了他,看著薑來身形一頓,他知道他賭對了。不等薑來說話,或許也是怕薑來覺得自己的誠意不夠,地痞立馬從懷裏掏出一個拳頭大的錦盒,恭敬呈上。薑來接過錦盒警惕的打量著地痞,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感受到薑來目光的地痞立馬開口道:““此丹乃百草丹,出自巨闕城百草堂,療傷聖藥,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活,這可是小人斥巨資拿下的保命神藥,希望大人能給小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薑來覺得這個時候了,地痞沒必要整出同歸於盡局麵,畢竟在地痞的角度上來說,徐奶奶的命可不如他金貴, 就暫且相信他一會。薑來打開錦盒的瞬間,藥香撲鼻,看著錦盒裏龍眼大小的丹藥說道:“怎麼用?”地痞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自己的小命大概是保住了,立馬殷勤的說道:“內傷服,外傷泡。” 薑來見狀也不再耽擱,現在還不知道徐奶奶的傷勢如何,隻能祈禱吉人自有天相了,如果因為自己讓徐奶奶喪命於此的話,這會讓薑來愧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