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歎著氣,還戀戀不舍的布置著課後作業,而有的人已經幾度起身,差點就要飛奔出教室了。
千度頷著首,身體微傾靠在門框上,鐵質拐杖鬆鬆垮垮的發出碰撞聲,走起路來也是一步一個響。
“不愧是寧哥,回來卡點都卡這麼準,每次請假都是踩著下課的點進教室……”小胖子一邊想要去扶千度,一邊伸手去拉椅子。
“其實真不用的啦,我現在差不多也可以稍微自己走了,我可以自己搞的。”
千度不好意思的單手拄著拐杖入座,撓了撓頭,互相之間寒暄了三兩句,聊了聊課時進度之類的問題。雖說一開始已經想好了千言萬語,但真正回來時又好像沒有那麼激動人心,或者說沒那麼大動靜吧。也是,最近學校裏沒什麼大的事情發生,大多數人都開始進入期末複習的一輪又一輪的倒計時了。
耗子斜眼瞥了一眼千度。相比之下他和他並不是很熟。
寧千度於他,最多隻能說是天外的太陽,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再加上自己話本身就不是很多吧。
課間鈴聲淡淡的音樂飄散在風中,名為《少女的祈禱》的鋼琴琴曲繞梁,耗子就這麼趴在桌上,一時間竟又這麼睡過去了。
剛從辦公室裏喝了兩口水才出來的老教授看到了一時竟沒有想要叫醒他,而是任由他去睡。
今天上午本是兩節數學課連堂的地獄級模式,窗外的雨打卻讓人不禁有些分神。一上午時間就任由時針和筆的轉動劃走了。
反正也是聽不懂,還不如自己預習一下以前學過的內容呢……千度嘀咕著撐起拐杖,回頭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覺的瘦削身影,將拐杖丟去一邊。
(作者本人確實出過車禍,大概有蠻久了,至今刻骨銘心。作者大概用了半年的拐杖。雖然作者傷到是盆骨中的幾根小骨頭,理論上對走路是不影響的,但還是必須用拐杖。
隻能說那時真的很苦。
我很害怕同學知道其實我可以走路但偏偏要用拐杖,又怕解釋不清,說我不是可以正常走路,還麻煩得要死,做作,裝可憐之類。都有小半年了難道還不能走路嗎?不免有人疑惑。
我又心虛又害怕。那種感覺是無法言語,隻有經曆當時才能感受到的,以至於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回憶。因為隻有那時才有那時的感受。
我那時特別害怕下雨天。
每到雨天必定一樓梯的泥水,髒兮兮的,很容易打滑。上樓梯就成了每天最難受的事情。
我那時不好意思讓我媽每天送飯,就隻好讓同學每天從食堂給我帶飯,有一次帶飯的同學被值日生抓了,和值日生解釋不聽,就讓值日生來一趟咱班才相信的。從那以後我們班上誰想把吃的從食堂帶出來都報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