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00,左京區高山家宅邸。
高山家用來開會的和室內,高山勇毅和高山秀毅正在討論來自住吉會少當家中島順成的提議。
“那小子今天到我們這是來趁火打劫的!居然張口就要我們的栗東練馬中心,他可真敢開口!”
想起剛才中島順成大言不慚的語氣,高山勇毅心裏就是一陣火氣。
在弟弟的規劃中,他們最新投資的練馬中心和跑馬場就是高山株式會社未來合法產業的基石,怎麼可能隨便拱手讓人?
“中島順成隻是個傳話的,這個條件應該是他父親中島一門的想法。”
“管他是誰的想法,我們根本沒必要理他。”
“大哥,中島一門不會不知道練馬中心對我們的重要性,他現在既然會提出這個條件隻有兩種可能。”
高山秀毅眉頭緊鎖。
“一種可能是想試探一下我們,這個條件是可以再談的;至於另外一種可能……他覺得我們會輸,那樣的話這個條件就不算太過分。”
“我們會輸?哪怕父親的那個計劃失敗,我也可以帶人去把藤穀勇介做掉,他憑什麼覺得我們會輸?”
高山勇毅不以為然,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需要用暴力解決的局麵,他有信心贏下這次爭端。
高山秀毅理解大哥的自信,他有理由自信。
3年前,在父親還在獄中的時候,曾經有7個本地的小幫派聯合在一起想吃掉高山組的生意。山口組本部沒有派來支援,因為那時候高山組就已經開始拖欠會費了(不同級別的黑幫成員每年需要向上級繳納40-100萬円的會費)。
被逼到絕境的大哥帶著50個人,一個晚上接連砍了7個組長,他像一尊仁王一樣不可阻擋。那天有三把刀被他砍卷了刃……高山“巨熊”的稱號就是那時候出現的。
在高山秀毅看來,這次火拚如果隻用刀,高山組一定贏;如果東愚組先動了槍,那高山組就不需要考慮善後的問題,他們的贏麵也不小。
(霓虹警察處理黑幫火拚有一個不成文的原則:不管起因如何,先動槍的黑幫全責。)
高山秀毅陷入了沉思。
身為住吉會的當家,中島一門不可能不知道大哥的實力,那他這次讓他兒子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隻是試探的話,這個初始條件是不是開的太高了?
就在這時候,高山幸義手持一把染血的短刀走進了和室。
“父親,櫛野他?”
高山勇毅看向父親,在他的調查下,之前負責覺醒丸的櫛野健一有問題,他把他帶回來交給了父親。
“他沒勇氣自裁,我幫了他。”
兄弟倆點了點頭沒說話,“背叛”是極道中最嚴重的罪行,他們不覺得父親的處理有任何問題。
高山幸義跪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拭著短刀。
“他沒收錢,背叛是因為覺得自己學曆太低,以後沒辦法靠正經生意養家糊口。”
高山秀毅眼神暗了暗,他緩緩開口:“父親,這是我的責任,應該早點跟他們說後續的安置計劃。”
“跟你沒關係,那不是他可以背叛的理由。”高山幸義搖頭,“他可以找你和勇毅,也可以來找我……但他沒有。”
高山幸義沉默了一會才再次開口。
“跟組裏的人說他死在東愚組手裏,撫慰金正常發。他家裏還有一個女兒,勇毅讓人看顧一下。”
“嗯。”高山勇毅點頭。
“另外,我剛剛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東愚組跟稻川會結盟了。”
高山幸義將擦幹淨的短刀放在桌麵。
聽到父親的話,高山秀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幾種情況之一。
稻川會的總部不在京都,但他們京都的實力比高山組弱不了多少。現在,高山組不管在資金實力還是人數對比上都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稻川會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覺得跟東愚組會相處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