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懷疑的點是監控,攝像頭關閉的時機太巧合了,鬆本兵衛接下來打算跟那個關注運動員隱私的教練聊一聊。
當天下午15:00。
東京灣警署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發布會。
鬆本兵衛還是第一次麵對這麼多記者。
辰巳遊泳館就在東邊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很多記者都放棄了正在舉行的奧運選拔賽,就想知道上午的那個八卦雜誌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鬆本兵衛對著話筒深吸一口氣。
“今天上午10:30左右,一位小嶋姓女子在朋友的陪同下到本警署報案,她聲稱自己昨晚22:00左右去找朋友,因為認錯房間號敲開了風間姓男子的門,然後她被對方言語騷擾,甚至差點被猥褻……”
台下記者嘩然。
“小嶋海咲!風間飛鳥!那個八卦報道是真的!”有敏銳的記者已經猜到了原告和被告的身份。
鬆本兵衛沒有理會台下記者的騷動。
“在接到報案後,我們立刻去請剛剛結束比賽的嫌疑人來警署協助調查。嫌疑人的說法和受害人完全相反,他聲稱是受害主動想要進他房間跟他聊天,但被他直接拒絕,他當時就關門回房了,受害人是誣告。”
“他們倆一定有人在撒謊吧?隻要查一下監控不就知道了?”有記者大聲問道。
“這位記者說的沒錯。”鬆本兵衛點了點頭,“但是酒店沒有昨晚的監控。”
“什麼?怎麼會沒有監控?”
“就是啊?”
記者們再次嘩然。
“為了保護隊員隱私,一位遊泳隊教練要求酒店關閉攝像頭。所以凱江酒店從昨天下午15:00開始就關閉了20層到24層的監控攝像頭,而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所在的房間就在酒店頂樓24層。”
“沒有攝像頭啊……”
“這到底要信誰的說法?”
記者們也陷入了困擾中。
“目前本案還在調查中,我們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保證盡快破案,絕對不會讓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
……
東京灣警署的新聞發布會結束後,警方公布的內容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某位遊泳天才的涉嫌騷擾女性的消息不再隻是被二流的小報轉發,包括NHK新聞在內的各大權威報刊也都發布了這條新聞。
當天下午,在奧運選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霓虹推特的前十名裏有大半熱搜帶有“風間”這個姓氏或者跟這個案子有關。
“風間姓選手涉嫌騷擾小嶋姓女選手”;
“風間飛鳥是變態”;
“風間飛鳥是冤枉的”;
“凱江酒店無監控”;
“小嶋海咲”;
“小嶋色誘”;
……
熱搜的詞條下麵,網友們吵翻了天。
有人認為風間飛鳥是變態,即使天賦再好也不能參加奧運會。
有人認為風間飛鳥是無辜的,是小嶋海咲勾引不成,惱羞成怒才報了案。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除此之外,少部分人覺得還是不要貿然站隊,等警方調查結果出來。
……
風間飛鳥已經回到了房間。
他剛讓家人和朋友們離開,他想自己安靜一下。
網上的新聞他已經看到了,為了不讓自己情緒激動,他已經不再看手機。
手機屏幕偶爾會亮一下,那是同學和朋友們在安慰他。
當然,也有極個別是在陰陽怪氣。
風間飛鳥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他是哪裏做錯了嗎?
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好像根本無法避免。因為就算他昨晚沒開門,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對方如果想要誣告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已經認同了父親的猜測,他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對方處心積慮要整他。
總不可能是那個女人因為被拒絕,惱羞成怒才搞了這麼一出?
到底是誰呢?
風間飛鳥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
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拒不認罪的情況下被拘留半年,結束遊泳生涯。
他沒想過公開道歉,雖然那樣不會坐牢,但他完全不會考慮那個選擇;他也沒想過先道歉,等風頭過去再悄悄複出。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除了研究醫學,剩下的就是把那個整他的人揪出來!
他無法接受後半輩子頂著“騷擾犯”的稱號生活。
重活一輩子,他沒必要妥協,也沒有什麼現實能讓他妥協。
“啊,到底是誰呢?真好奇啊……”
房間內響起男人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