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和練拳不僅僅是興趣,這個愛好上輩子就有。

真要說緣由,起因要追溯到上輩子初中時,一次和要好的女性同學出去玩,晚上騎自行車回家的路上,他身邊的女孩子被人騎摩托車摸了一下,他看到了。

那女孩子哭了,而他什麼都沒做,安慰的話也卡在嗓子裏說不出來。

那件事按照時間來說,已經過去了快三十年,但它還是如此清晰,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他的骨頭裏。

那個男生是同年級的,街混子。他當時騎著摩托車,不快不慢的經過,他摸過之後沒再做其他的什麼,所以沒有下文。找老師是沒用的,找警察更是可笑。當時最完美的解決方式是攔他下來,讓他道歉,如果他不願意,揍他一頓或者被他揍一頓(瘦小的他大概率會被揍)。

但那樣的話,應該會給女同學留下一段不那麼差勁的記憶。

很遺憾,當時怯懦的夏葉既不夠聰明,也不夠勇敢。他如果夠聰明就會明白,那種情況下被揍是不會丟臉的,一點都不會。他如果夠勇敢,說不定初中的時候就能明白戀愛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如果變得強壯需要理由,13歲的這個遺憾足夠了。

原本風間飛鳥可能會等年齡再大一些才會開始健身,但霸淩頻發的霓虹讓他很早就開始了,而且他還是在最為排外的京都。

之前他看過一個報道,文部科學省調查了全國小學初中高中的校園霸淩情況,結果顯示,京都的校園霸淩最嚴重。原因大概就是排外,即使都是京都市民,也有人不承認右京區、西京區、北區、左京區、伏見區出身的人為京都人,這些地區被稱為“洛外”,即京都郊外。他們認為隻有上京區,中京區,下京區才是京都。

京都人高傲的理由是,沒有法律規定了東京是日本的首都。而且平安遷都以來,這裏的人依然認為首都是京都,在京都的學校裏,老師教給他的也是首都=京都。

因此,即使是在迦南這種私立名校,初一的時候也出現學生向他要零花錢的情況。

當然,是以借的名義。

看起來對方不是第一次那麼幹,他當時告訴老師或者叫上英梨和秀彰應該都可以解決,但風間飛鳥不想那麼做。

同樣是13歲,這次他已經夠聰明了。

……

那是他攢下來的零花錢。由於他從小成熟的表現,再加上沒有亂花錢的前科,父母在零花錢方麵對他從不吝嗇。

帶錢的同時,風間飛鳥每天用藍色圓珠筆在胳膊、腿、胸腹上塗色,洗幹淨……再塗,再洗,再塗。多來幾次,圓珠筆的墨水會慢慢的滲進毛孔,會變得不那麼容易洗掉。

看起來很嚇人,青一塊,紫一塊。

他打了電話給父親跟母親,然後報警……再然後,當麵對質的時候嚇得顫抖著哭訴:“錢……我會給你們的,不管多少我會給你的,我爸媽會給我很多錢,我都給你們。”

對質結束,拒絕體檢,告訴所有人:“身上的顏色是圓珠筆造成的,隻是顏料而已,不是別人打的,根本一點也不疼。”

……

用真話去造假,假的就會變成真的。

所有人都以為真正的傷痕被害怕的孩子用筆水掩蓋住了。

老實說那次“表演”很成功,老師、警察、父母、對方的父母,看著那幾個孩子像是看著惡魔。

也許有些過了頭,不僅已經成了他跟班的千夏英梨哭的梨花帶雨,他媽媽河靜奈看到兒子身上的“傷痕”時也哭暈了過去,不苟言笑的父親也露出他從未見過的陰沉表情。

沒辦法,回到家他隻能實話實說,告訴父母事實,他根本沒受傷。

最後,不再追究那些孩子責任的他們被對方父母感激——風間家真是寬宏大量啊!

從那以後父母就不再管他了,這對離異的父母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成長為能夠照顧自己的“大人”。

他也把事實告訴了班主任大川老師,因為她的情緒也有些激動,認為是自己的失職。大川老師倒沒有因此用奇怪的眼光看他,隻是覺得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真是太好了。

…………

鍛煉結束,風間飛鳥開始吃晚餐。不知道是否是身體加強的原因,今天的飯量跟平時相比翻了一倍,做的菜也全部吃完,一點沒剩。晚餐炒了兩個菜,一份宮保雞丁,一份醋溜白菜,一大碗西紅柿蛋湯。一般情況,味噌湯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嫌麻煩,因為多了兩道處理魚的工序,他不想延長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