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帶領眾人,在祠堂內一起誦經念咒,抵禦邪魔入侵。我並不會他們的咒語,所以也不曾參與,就坐在旁邊低著頭幹熬到天亮。
太陽升起以後,族長停止了念誦,示意大家可以出門了。熬了一夜疲憊的村民們也陸陸續續走出祠堂,呼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但是其中有一些人交頭接耳說著什麼,不時往我在的方向看過來。
我伸了伸發麻的大腿,踉蹌站起來,準備回去。這時一位老人走向我,說到,家中媳婦近日身體不適,想請我到家中看診。我看向他身後一位婦人,那婦人和我對視一眼便低下頭去,想必就是這位了。我應了下來,跟隨這位老人和他一大家子來到了他家。
來到了老人的家,我驚奇地發現他家堂屋居然還坐著一個人,他怎麼敢昨夜不去祠堂躲著呢,難道他不怕嗎。隻見這人穿著怪異,渾身上下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連手腳都包了起來,隻露出兩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我有點擔心,這人包得這麼嚴實,該不會是得了麻風病吧。心煩意亂地給婦人匆匆把了脈,其實隻是一些尋常婦科之症,並無大礙。我對老人說,隻要平時注意休息即可,並不是大病。我問向老人,不知這位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可否讓我診治,然後看了一眼那個裝束奇怪的人,那人和我對視了,突然騰地起身就要走開。然而他的動作十分不協調,歪歪扭扭差點站不穩。他走開的時候桌角勾到了他的衣服,手臂上的布料被拽落了一片,在撕開的衣服下,我赫然發現他的手臂竟然是木頭做的假肢。
那人迅速逃進裏屋,老人見這情況,便對我作揖,說:“多謝大夫,家中胞弟並無大礙,隻是不能見陽光而已,性格害羞不喜見外人,程大夫請走吧。”同時順勢迅速地將我推出屋外。我還未站定,便聽見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接著便是門栓落上的聲音。
我回到魏大哥家,想起那家人怪異的舉動,和奇怪的裝扮以及木頭假肢的事,想問問她倆是否知道是什麼情況。結果他們麵麵相覷,都默不作聲。我急道,說:“我也算是咱們村的人,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魏大姐麵露難色,說:“你知道的太多不好,這些天最好還是小心點,畢竟族長家和你母親……” 話還未說完,便被魏大哥打斷,示意讓她不要再說話。我看他倆這情形,不由得猜想,難道我母親當年出村和族長家有關係。
魏大哥歎息著說:“你也別問那麼多了,就當他們是活死人吧。平生見不得陽光,無血無肉,和死人有什麼分別,真是作孽……”見此情形,我也不好多問,暗暗想,如果見到魏敏芝,說不定能問出點有用的信息。
一連幾天,魏敏芝沒有再出現,村子裏也沒有什麼異樣。我偶爾去村裏的其他人家看病,發現有很多人家裏都有那種包的嚴嚴實實的人。並且他們的動作十分僵硬,說不出的怪異,就像……突然我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們的動作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村子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