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連肅和周平梁住在一個帳篷裏,剛回帳篷,周平梁就喝起酒來。
“你這是哪裏來的酒?”沉連肅皺眉,他不明白都這麼嚴肅的時候了他為何還要喝酒。
“偷偷帶的,就這一壺,我可要省著點喝。”周平梁抱著酒壺,一副不會給別人的樣子。
“軍中喝酒要受罰的。”沉連肅繼續勸道,“更何況皇上在這裏,你膽子是真的大。”
“酒是個好東西,一喝一倒腦子就不會想那麼多了。”周平梁的眼神有些發直,傻傻地注視著前方。
沉連肅不理解他這種過一天是一天的心態,時間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他有很多事情還等著他去辦,他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
“娃娃還在等你呢,我可沒人等了……”周平梁一口接一口很快臉頰就紅了起來,舌頭也有些捋不直。
聽到他這樣說後,他原本厭惡的表情稍稍收起,他不知道周平梁具體遭遇了什麼,但一定是一段很想遺忘的過往。
蔣副將掀開簾子,瞬間聞到一股酒氣,他朝周平梁走去,拍了拍他的臉:“醒醒,靖王喊你呢!”
見周平梁清醒不了,蔣副將便轉頭看向一旁的沉連肅:“集合了,靖王會講解具體的任務。”
靖王站在地圖前和沉洛堯以及帶隊的除妖師說著自己的行軍路線。
蔣副將帶著沉連肅來到了大帳內,見來的隻有兩人,靖王便猜到了幾分,周平梁又醉倒了。
“參見皇上,靖王殿下。”蔣副將低頭作揖,沉連肅跟在他的身後行禮。
“免禮。”沉洛堯抬了抬手便看向靖王示意他說一下具體的作戰部署。
靖王點點頭,上前一步解釋道:“考慮到敵方有妖助陣,打算采用陣法在總攻地點削弱敵方能力,再一舉攻破。”
“需要在這一塊區域的五個點位布置陣法所需的靈石和引針,以及這個符咒。待布置完畢將目標引入此地,再由謝思使用引雷咒激活陣法,此地便可妖魔俱除。”帶隊的除妖師接著靖王的話,對自己製定的計劃侃侃而談起來,言語裏充滿著自信。
“這布陣……你有幾成把握?”沉洛堯的手指在這塊區域。
“十成。”帶隊的除妖師挺起胸膛,“皇上,全國最優秀的修道之人都在此了。”
沉連肅看向這個自負的除妖師,心裏突然生出不妙的感覺,說不定就敗在布陣這件事上。
靖王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看見引雷的信號,臣便率領大軍分三路攻進這裏。”
“此次任務十分艱巨,在這個祭壇裏的便是罹教的核心人物,罹教的掌罰使,酆都的杜子仁。”沉洛堯鄭重聲明著此次任務的難度。
酆都……這就是阿樹不肯來的原因嗎?
沉連肅低下頭思考著,這豈不是明擺著肅文王的靈魂就是被酆都的人帶走嗎?阿樹沒有猜到嗎?不對,也許杜子仁被打敗了呢?但是杜子仁被打敗的話為什麼這場仗還會輸呢?
“拾壹。”蔣副將輕輕用手肘頂了下一旁的沉連肅。
沉連肅回過神,看向皇上和靖王。
“拾壹你是最晚加入的除妖師,還有什麼疑問嗎?”靖王依舊是不苟言笑的樣子,而一旁的皇上卻是露出了笑臉,讚許地看著沉連肅,似乎對他充滿了希望。
“沒有。”沉連肅抬頭注視著沉洛堯的雙眼,這一次一定要想辦法打贏這場仗,為了魚月也為了啻國。
魚月朝院外走去,靠她的雙腿是不可能前往營地的,更何況還需要渡河。
剛走到院門口,曲緋果然就攔在了她的麵前:“你還想著出去嗎?他們應該已經在那個村裏紮營了。”
“哪個村?”魚月的語氣冷冷的,雖然依舊是稚嫩的聲音,但神情卻不似孩童。
曲緋愣了一下,這個小孩子是什麼情況?
“告訴你,你也去不了啊。”曲緋雙手插在胸前,不想理會那麼多,反正靖王的意思就是讓她看著,其他都不用管。
“你為什麼聽靖王的話?你是妖吧?怎麼會聽一個凡人的話?”魚月抬頭疑惑地問道。
“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嘛。”曲緋按住魚月的小腦袋往下壓,“說了你也不懂。”
“我懂哦,緋姐姐。”魚月的聲音仿佛扣在曲緋的心上,“喜歡凡人的感覺。”魚月抵住她的手緩緩抬起頭,雙眸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曲緋倒吸一口氣迅速收回了手,緊張地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我們是一樣的。”魚月的金瞳死死的盯著曲緋仿佛要將她看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