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奇帶任免沒寫幾遍就見他開始不停地打哈欠,他將紙筆從任免的手裏拿開,攏了攏自己的外袍將人圈入懷中,低聲說道:“困了就睡,慢慢來。”
任免揉揉眼,坐起身說好。然後薑奇就將人拉了起來,繼續道:“那我先回殿裏了,你明日醒了在殿裏等我,無聊就帶著小餘公公在宮中走走,他是我挑的人,很聰慧,你不要一個人,好嗎?”
任免又點了一個頭:“好。”
“那我走了。你現在就去歇息。”說完也不再拖延任免的睡覺時間,轉身回了主殿。
任免今天睡的格外久,薑奇下了朝堂得知人還沒醒就在主殿處理事務,偏殿睡著任免,很是安寧。
沒多久,任夏事咋咋呼呼的聲音就由遠而近的飄進殿裏,兩個公公攔都攔不及。小餘公公上前:“小公子,公子還在殿裏歇息,王上也在殿中,您這樣大聲王上一會兒又該罰你了。”
薑奇頭也不抬,壓著嗓子說:“去把任夏事嘴捂上帶進來。”
任夏事就嗚嗚嗚嗚的進了殿,然後在薑奇的眼神中小聲試探了一句:“王上。”
一旁的偏殿裏,任免也睜開了眼,但他不想起,就在床上睜眼躺著,聽主殿傳來的聲音。
薑奇繼續低頭處事,問任夏事:“學堂不是才下課,你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要幹嘛。”
今天一大早就被蘭姨撈起來送到知息殿的任夏事本來迷迷糊糊的,在看到先生寫的幾個簡單的字裏麵那個“一”的時候,心裏就開始生氣,又不想當著薑澈的麵轉頭跑,艱難地撐到了下學就立馬火氣衝衝的來找薑奇。
“你昨天說沒有,”他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繼續說:“你說沒有這個字,你…”
話還沒說完,薑奇就打斷了他:“就是因為你連個“一”都不認識,所以才被我騙,再說,難道你隻想認識一個“一”嗎,那你以後就等著被“二”、“三”、“四”騙。”
“那我也可以學啊,為什麼名字一定要那麼難寫的。”
“因為是任免取的,”他終於還是放下筆,看著任夏事說:“我不會改,而且,我跟你保證,隻要你把你名字寫好了,就不會再有別的字能輕易難住你了。”
任夏事想,果然最大的責任還是要丟給任免取的名,但他聽了後麵那句有點說服了自己:“真的嗎?”
“真的,不信的話明日你問先生,今天沒騙你。”
任夏事勉強但也沒法地接受了,蘭姨和晚晚在知道他來找王上的時候就找了過來,現在終於把人領走了。
薑奇想站起來親自去看看任免醒了沒有,似乎睡太久了,再睡今天就得少吃一頓,以任免的性子肯定要覺得吃了虧。
剛站起身,就見任免走了進來,一臉睡眼朦朧,薑奇把他帶到一邊坐著,小餘公公見人出來就自行去膳房吩咐人準備早食。
在等人腦袋徹底清明的時候,薑奇就在旁邊撫任免的發,如今任免在他身邊,不必擔憂他的安危,自然想不想束發都取決任免自己,但任免一向習慣散著,他也就沒把隨身放著的發冠拿出來,任免現在發絲全散,看薑奇一直順他的頭發,就說:“不想束,全散著吧。”
“好。”薑奇又揉了揉他的發頂,問他:“清醒了嗎,我們吃點東西?”
“你還沒有吃嗎?”任免有點好奇。
“沒有,在等你。”
任免算是徹底醒過來了,“好。”
薑奇吃了幾口就停下看任免吃,登上王位不久,之前在王府經常飲食不良,胃裏早受了創,但他現在想盡力多活些時日,每天一日三餐都吃著,“一會兒我要去王室秘庫裏拿個東西,要和我一起嗎?”
聽到是秘室,任免不是很想去,何況薑奇隻是去拿東西,想必不會有什麼事,“不去,我去看看任夏事,他一大早就這麼精神,我去告訴他以後在宮中不能大呼小叫,不然給他丟回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