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步行了三四天,鐵狼和陳元封便趕到了南陽渡。正值盛夏,但天不是特別好,驟雨綿綿,抬頭望,便見那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棠初綻,朵朵簇紅羅。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撒,打遍新荷。
八百裏伏牛山高高聳立,翠華山低下了腰肢,寬闊的漢江上蕩起陣陣漣漪。南陽渡,這一四聖古鎮,正以極其熱烈的方式迎接他們的到來。
二人緩步走在路上,任雨點拍打在他們的身上。不一會兒,二人在一處宅院前停下了腳步,高高的院門上鑲著“張家”的大匾。不錯,這正是張仲景後代張玄清的宅邸。陳元封在門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張家丟了一份重要的古籍名為《金匱要略》,報官未果,一會進去切莫提及此事!”
因張玄清於家中開醫館就診,門口沒有護院之類的,二人徑直走了進去,張夫人見有來客,忙招呼到:“兩位是來看病的吧,裏麵請。”鐵狼忙遞上書信,表明來意。“哎呀呀,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們去問老爺吧。”
張家大廳,張玄清與鐵狼麵對麵坐著。
一盞茶後,張玄清緩緩說道:“賀莊主的意思我已然明了,不過凡事都必有回饋,近來我有一事令我十分頭疼,如果小兄弟可以幫我解決,那麼幾大門派我都可以幫忙引薦。”
“但說無妨。”
“在南陽地界,有一個當地勢力名為毒龍幫,其幫主裘嘯天向我家小女求婚。以我個人鄙見認為,裘嘯天雖為一方豪傑,但也配不上我家鶯鶯,但又不好得罪人,就安排了一份禮物送給他。在下希望小兄弟幫我把這個禮物送給他,並且跟他說明其中利弊關係,讓他死了這份心。”
“小事,包在我身上。”
拿上禮物,鐵狼便直奔毒龍幫,到了地方,鐵狼左右環顧,卻未見裘幫主的影子。一個身著墨衫,體態修長的男子負劍走來。
“少俠可是要找什麼人?”
“這位大哥,請問裘幫主在嗎 我奉張玄清家主之名來送一份禮物給他。”
孫邪的眼神飄忽不定,閃過一絲慌張。“大哥說他今天下山有事,估計天黑前是回不來了。禮物我就替大哥收下了,還有什麼話我也代為轉達。”
鐵狼想起張玄清吩咐的話,邊說道:“以張家主的意思,要娶張鶯鶯,先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並且找回《金匱要略》來。”
孫邪笑了笑,擺擺手表示一定轉達。
出了毒龍幫的大門,鐵狼想了想,感覺哪裏不太對勁。沒有多想,他徑直回了張宅。
一進大門,鐵狼便聽見張玄清摔東西的聲音。“連小姐你們都看不住,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現在人丟了,還不快找!”
陳元封把鐵狼拉倒一旁說道:“張鶯鶯失蹤了,張玄清現在十分生氣,依老陳所想,大概率是和裘嘯天私奔了,不如我們在南陽渡找尋一番,回來在稟報張家主,也好對他們有個交代。”
說幹就幹,二人便在南陽渡四處打聽。通過給小乞丐一份鯽魚冬瓜湯後,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裘幫主一早去了翠華山。
翠華山上,因下過雨還是十分潮濕。但在這清新的空氣中,卻始終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鐵狼眉頭緊鎖,握緊了手中的劍。
翠華山頂上有一個茅草屋,血腥味便從這裏頭傳出來的。推開虛掩的門,鐵狼發現有幾人正在戰鬥。為首的是一名黑衣人,黑衣上麵繡了個“煞”字,與其交戰的是一名健碩男子,身體上已然有了數處傷口,他死死的擋住黑衣人的攻勢,緊緊護住身後的女子。鐵狼定睛一看,這女子赫然就是張家千金,張鶯鶯。
“裘幫主,你已經中了軟筋散了,不要在掙紮了,乖乖交出青龍玉佩,老子或許心情好能放你一命。”
“你休想,這青龍玉佩乃是五嶽遺物,哪是你這種七煞賊子能染指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衣人一腳將裘嘯天踹倒在地,舉起手中短刀就要取其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鐵狼擲出一塊石頭,打向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痛,手中短刀有些拿不穩。“嗬,還有幫手呢。不過,就憑你們兩個學徒境就能打敗我?看招!”
刀光閃過,黑衣人已然閃身到鐵狼麵前,揮刀劈下,其速度比過江龍這些江湖宵小高了不少。鐵狼迅速抽劍出鞘,拚力抵擋。一旁的陳元封眼中閃過一道遲疑,也提棍上前,一挑直擊黑衣人咽喉。怎料這黑衣人不是等閑之輩,騰出左手來向陳元封轟出一拳,將陳擊退幾步,此時一股煞氣也侵入陳元封體內。接著黑衣人一刀震開鐵狼,曲身如弓狀,跳起發出一道刀罡,刀罡凶猛霸道,直衝鐵狼麵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