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筆壞賬引發的血案1(1 / 3)

1998年我大學畢業獲得工商管理學士學位以後,參加了AW通訊公司的校園招聘。

招聘現場被擠得水泄不通,其他同學在去年就已陸續簽約了,眼看半個月就要畢業了,我的工作還沒有著落,於是我降低要求,擴大範圍,不再要求專業對口,看到AW通訊公司招聘銷售人員也積極地來捧場。

我在口語麵試時結結巴巴地回答了考官的提問,然後懷著忐忑地心情被領到一個桌子旁填寫了一份麵試調查。

幾乎都是選擇題,你是否願意到海外工作?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是。

如果外派,你願意被派到以下哪些國家?A、美洲國家,B、歐洲國家,C、非洲國家,D、任何國家。我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D。

麵試結束後,看到那麼多競爭對手流利地用口語作答,我幾乎不對自己抱什麼幻想了,就當作又一次麵試經驗的積累吧,我這樣想著。

然而我卻出乎意料地收到了OFFER。我和其他的新員工在總部接受了一個月的培訓後,就被作為管理培訓生派到了世界各地。

先是在印度的一個高原地帶駐紮,當時我們隻有三個人,為了給當地客戶提供維護服務,我們經常都要徒步走好幾天,就在我們的工作獲得當地客戶認可時,一紙調文將我調到了塞內加爾。

初到塞內加爾,我也曾陶醉於當地的風景和風土,並學著像當地人一樣嚼樹枝來代替刷牙,不過很快,在銷售目標的驅使下我就不得不頂著烈日在街頭奔波,我帶的防曬霜很快用完了,我隻好買了一頂寬大的太陽帽來阻擋紫外線,但我最終還是成為了“黑珍珠”。

我不認為我具有天生的銷售天分,我原本是個內向的女孩,但也許是遠離熟人以及工作目標的壓力,我竟然發覺自己成為了一個不認識的自己。

我能輕易地和客戶侃侃而談,並通過觀察他們的服飾和肢體語言洞察他們的內心,進而投其所好地達成訂單。

與我同去的女孩子們都一個個申請調回國了,最後隻剩下我一個女員工。

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性別,根本不覺得自己和其他男同事有什麼區別,一想到去世的父親和患精神病的母親,我貪圖安逸的心立刻緊張起來,除了自己努力之外,我確實沒有其他出路,我隻能牢記銷售目標,其他的都無需過多考慮。

我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我這一年的銷售超出了目標,獲得了不小的一筆獎金。但我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患了瘧疾,躺了整整三個月,在我幾度以經看見死神向我微笑時,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塞內加爾使我的主管升任經理,而我卻被貼上了“身體不健康”的標簽,總部在權衡著我的身體能否繼續適應海外工作。

不過,我所負責銷售的產品正在升級換代的研發中,如果研發成功,將會開拓更多的市場,而像我這樣不畏艱辛在海外開拓市場的螺絲釘,公司還是有很大需求的。

後來短短的三年中我又被委以重任派去印尼、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等多個國家,都創下了不俗的銷售業績。

正在我幻想著能大有作為時,研發中心卻宣告新產品研發失敗,為了降低成本,為該產品上線儲備的人員將被大幅裁減。很不幸,我就在第一批裁員名單內。

我乘坐南航航班被遣送回國。一個月後收到了人力資源部的解聘通知以及一個月的補償費。

我回想了這三年來夢幻般的生活,經曆了雪山、瘧疾以及鮮為人知的搶劫事件後,我學會了平淡地看待人生的波瀾,不可預見性和偶然性成了我人生的關鍵詞,以至於我不得不給自己冠以“天涯過客”的自嘲別名。

我沒有太難過。想到也許是命運給我一次機會回歸專業。我想找一份財會專業的工作,不然在大學裏學的那些財會專業知識就枉費了。

我翻了一下近期的報紙並上網瀏覽了一下招聘廣告,招聘財會人員的廣告還真不少,但不是非常低端的記賬人員就是高不可及的高管人員。

一般的主辦會計就要求有中級會計師資格,主管以上的就要有注冊會計師或注冊稅務師等一係列資格證書,我在亞非拉幾大洲之間輾轉,哪裏有機會去考這些資格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