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盛念生的瞳孔微微的縮了一下,連忙開口拒絕,那雙俊眸裏滿是驚慌,他跪著靠近沙發上的少年,哀求著:“少爺,別趕我走。”

商錦宴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收回目光後她淡淡的輕歎了一聲:“你不屬於這,早晚都是要走的。”

突然就覺得麵前的少爺好陌生,陌生到他這種人永遠都無法觸及的角度。

盛念生小心翼翼的靠近,滿心的委屈壓抑不住的說出來:“我不走,少爺別不要我。我想一直守在你身邊,別趕我走……”

這句話仿佛接觸到了沙發上商錦宴的逆鱗,隻見她猛然坐起身子,那雙鳳眸深沉的看不到一絲光亮,驀然她伸手一把拉過盛念生的衣領。

兩人的臉就在彼此對麵,而那雙鳳眸的主人此時卻冷漠的可怕,隻見她張開薄唇說出最冰冷的話語:“盛念生,收起你的小心思。就現在的你,配說這種話嗎?”

話音剛落,商錦宴鬆開手,那雙眼眸依舊冷冽的看不到一絲多出來的情緒。

少爺知道了吧,他一定是知道了——

一個卑微的家奴竟然覬覦著他的主人。

盛念生抿著唇,似在思考、似在妥協,那雙黑如墨的俊眸裏有不甘、委屈、悲痛,他張了張唇卻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一時間房間寂靜的可怕,商錦宴的困意也隨之席卷而來,她起身想要回房睡覺。

盛念生潛意識的起身想要去扶因為醉酒而踉蹌的少年,因為心中的苦楚,他此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少爺,我扶你進去吧。”

商錦宴被扶的站住了腳跟,隨後絲毫不客氣的推開了身側的人,酥軟的聲音依舊帶著冷意:“不用,我自己可以。”

雖然醉酒,但此時的少年依舊挺直著背脊,她明明消瘦的就好像一個易碎瓷娃娃,但在此刻卻無比的堅決與強硬,那張紅潤的薄唇張開,陌生和疏離的語氣再一次將盛念生打入冰川。

“盛念生,我們不是一路人。你以後有機會就盡快離開這吧。走的時候別回頭,也別再回來了。”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照進舒適整潔的房間,床上的商錦宴卻驀然的睜開了眼睛。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片刻後不緊不慢的起身打開了小陽台的門。

剛走出去,就看到陽台的一側護欄上鬼鬼祟祟的攀爬著一個人。

商錦宴精致好看的眉間輕輕一挑,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陽台下方,充滿調侃的說道:“寒大少爺。這可是四樓,摔下去你就與軍校無緣了。”

“你關心我。”

話音剛落,寒炳陽壯碩的手臂發力,隨後毫不費力的躍到了陽台內側,拍了拍手上的灰,盡顯痞態:“區區四樓可攔不住我。”

他揚唇湊近陽台中央的精致少年,那雙俊目裏帶著肉眼可見的關心:“你怎麼起這麼早。沒有睡好?認床嗎?”

商錦宴收回目光並不理會對方,烏黑秀氣的頭發被清晨的風吹的有些散亂,她雙手搭在圍欄邊,身子輕靠在上麵,看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那雙眸子透著晨光,明豔的讓人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