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楊旭似乎提起了興趣,詭士之談,他也曾聽說過,若此人真是詭士,別說盛秦,整個世界都將奉他為王。
“既是詭士,那你師出何門,又如何習得此詭術?”
沈安寧微微一笑,見楊旭殺意漸消,心中憂慮稍釋:“這是秘密,若我強行說出,必遭天譴,大人此生怕再遇不到詭士。”
“嗬嗬,倒也有趣。”楊旭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自得,“隨我走吧。”
沈安寧竭力站起:“那我弟弟呢?”
“放心,我不會殺他,待我學成詭術,自會放你們離去。”言及此處,他眼神驟然凶狠,“但若讓我察覺你有半句虛言,我定讓你們姐弟化為幹屍。”
“放心,我從不騙人。”沈安寧道。
楊旭向楊超使了個眼色,楊超心領神會,扛起沈林淵轉身離去。
這一舉動令沈安寧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急忙高聲喝止:“你要帶我弟弟去哪兒?”
“別急,既是盟友之弟,自然會好生款待。”
沈安寧心中暗罵,對他所謂的盟友之說不屑一顧。他雖口稱不會傷害阿淵,但這些人所言,又有幾分可信?當務之急,唯有盡快設法帶阿淵逃離此地。
楊旭帶著沈安寧繼續朝赤玄穀深處走去,一路上七拐八繞,終於,在渺無人煙的盡頭,一座神秘殿宇孤立於天地之間。
高聳的殿頂,宛如遠古巨獸伏地欲起,黑色琉璃瓦在黯淡天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大門由厚重的青銅鑄就,門環是猙獰的獸首造型,怒目圓睜,口銜圓環,仿佛隨時會擇人而噬。
二樓中間的窗戶緊閉,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塔尖上的青銅風鈴,在微風中發出清脆卻又透著絲絲寒意的聲響,聲音在山穀中回蕩,久久不絕,仿佛在訴說著殿宇內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青銅門上方牌匾,赫然寫著「森羅殿」三個大字。
另一邊,楊超將沈林淵扔在在一處堆滿幹屍的僻靜之地,抽出長劍,就要劈下。
沈林淵驚恐地大喊:“不要!救命啊!”
眼看長劍即將劈中沈林淵的頭頂,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勁風從一旁襲來,將長劍擊飛出去。
原來是那白衣男子,他步伐從容,手持折扇,正朝二人徐徐走來。
“欺負小孩兒,實非君子所為。”
楊超怔愣片刻,抬手指向他:“你,你並非殿內之人。”
沈林淵見此人出手相救,猶如在絕望中抓到了一線生機,急忙起身奔向他:“哥哥救我!”
而楊超迅速撿起長劍衝殺過來:“大哥說過,非殿中之人,都該殺。”
“不知天高地厚。”
白衣男子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折扇輕輕一揮,又是一陣勁風,楊超慌忙用長劍抵禦,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數步。
“你絕非我敵手,我呢,也不願多生事端,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滾,要麼死。”
楊超沉默不語,他雖頭腦愚鈍,但僅憑剛才這人的兩次出手,便深知自己若強行硬拚,絕無勝算,隻得緩緩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縱身躍起,施展輕功逃離。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二姐,二姐被壞人抓走了。”
沈林淵哭得令人心碎,他此刻唯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眼前之人身上,期盼他能出手相助。
白衣男子似乎並無救人之意,隻是苦惱地托著下巴:“可是哥哥尚有要事在身,你另尋他人吧。”
“哥哥,我家有錢,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幫我救出二姐!”
沈林淵不知道,眼前的老狐狸在心中打了個小算盤,自己正掉進他的陷阱裏而不自知。
白衣男子一聽,似乎提了些興趣,但還是露出為難的神情:“可是我也不缺錢啊。”
他故作沉思一番,彎下身在沈林淵耳邊道:“這樣,我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