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離眸光暗沉下來:“那你為何那日要欺騙本王,說你們未曾見過?”
“我知道,王爺眼中容不下沙子,我怕被當成通敵,才隱瞞了真相。”
沈安寧語氣一本正經,秦陸離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也沒能看出一點破綻。
“你現在是盛秦的大祭司,卻主動要跟周西辭走,不僅僅是擔心本王寡不敵眾吧。”
秦陸離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沈安寧身側,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眼中寒氣逼人:“而且你知道,他絕不會殺你,看來你們關係匪淺啊。”
沈安寧被這怪力驚得差點站不穩,連忙解釋:“王爺英明,的確有別的原因。”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當時隻是單純為了騙你!
“說來聽聽。”
沈安寧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說辭:“我欠他一條人命,自知今後或許再難相見,便趁此機會報恩。一來可以還了這恩情,二來也不會耽擱祭祀。”
“大祭司可真是重情重義,恰如其分。”秦陸離躬下身說道,話語中透露著一股神秘莫測。
沈安寧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眼角瞟了一眼時楓:“王爺,既然如此,我能不能把時楓帶走啊,他是沁悅的恩人,絕不能死。”
她繼續囁嚅道:“咱是堂堂正正的盛秦人,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人對吧。”
“你既與周西辭相識,他便不會動你分毫,即使如此,還要回去?”
“還是那句話,待我還了這份恩情,馬上回來。”
秦陸離的手離開她的肩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本王也並非毫無人性的冷血之人。”
沈安寧一聽,感激涕零,立馬衝向時楓,生怕慢一秒,秦陸離就會反悔。
“小離子,我不在的這幾日,你一定要打好掩護。”
沈安寧攙扶著時楓,一路繞過巡邏侍衛,曆時整整一個半時辰,才出皇宮與周西辭彙合。
“來不及細說了,立刻把時楓一同送去將軍府!”
沈安寧累得汗流浹背,跌坐在地上喘息未定。
吩咐過後,周西辭收斂那標誌性的邪笑,似乎體內的猛獸被喚醒,周身籠罩著一股煞氣。
“你們先行一步,本大人去去就回。”
“別!”沈安寧一把拽住周西辭的衣袖,“這個時候,秦陸離的人估計在清理清塵堂,你貿然過去,討不到好處。”
他冷聲道:“難道本大人要眼睜睜看著下屬被傷得半死不活了還能無動於衷?”
“我知道你氣不過,但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沈安寧邊說邊將周西辭往回推搡:“來日方長,養精蓄銳,他人總不能跑出盛秦不是?”
“走了走了,別強了大哥。”沈安寧直接拉著周西辭的大手,在前方用力拉扯。
周西辭感受來自手心的溫度,心中的怒氣竟減了幾分,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許久。
“我們要連夜趕往義凜城嗎?”
周西辭上前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再次露出妖孽的淺笑:“怎麼舍得讓我的小安寧受苦呢。”
沈安寧聽得汗毛倒豎,手臂上出現細密的雞皮疙瘩:“噫!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我不是一直這麼說話嗎?”
我呸!是誰剛剛就像從地獄歸來的鬼怪?!
“所以,我們要去哪兒?”
周西辭眼望前方:“自矜陌上繁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