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人朱祁鎮,土木堡一役,你喪盡大明尊嚴,居然還敢歸來,妄圖重登大位!”
於謙站在堂下,手指著堂上龍座上的朱祁鎮喝罵道:“宣宗陛下是何等聖明之君,怎就生下如你這般恬不知恥的後世子孫。”
“聽聞你為求自保,居然膽敢身著大明天子龍袍,以大明天子之名義,在大同關下叩關乞食。”
“如此行為,簡直丟盡了我大明顏麵。”
“汲汲鼠輩,寡廉鮮恥。”
“階下之囚,愚不可及。”
“你有何麵目站在此地?”
“你又有何麵目去麵對我大明皇室的列祖先輩?”
“你.......你......”朱祁鎮被於謙直白且嚴厲的破口大罵給氣得渾身顫抖,“來人啊,來人啊,把他拉下去,亂棍打死,亂棍打死!”
朱祁鎮怒吼著發布命令,他要殺了於謙,他要殺了於謙,隻要殺了於謙,再處理掉一批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就不會再有人揪著他曾叩關叫門的事情不放。
他可是大明天子。
豈能被一個臣下如此羞辱?
石亨聽到朱祁鎮的命令,當即拱手道:“臣遵旨!來人,把於謙給拖下去,亂棍打死!”
石亨說得聲如雷鍾,可殿中將士卻無一人動!
“沒聽到嗎?”石亨又喝道,“趕緊把他拖下去!”
於謙嗤笑一聲,開口道:“沒聽到石大人的命令嗎?還不快點執行!”
兩旁站立的護衛當即執刀衝了上來,拖起石亨就要往外走,石亨被突發的這一幕給嚇了一跳,“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陛下,陛下救我,救我!”
朱祁鎮也慌了,猛得站起身來,還未開口阻止,宮門口護衛已擺好了老虎凳,將石亨架在其上開始砰砰砰的重打。
如果現在再意識不到當下出了問題,那場中所有人就不是人精了。
曹吉祥率先反應過來,拎起扶塵指向朱祈鎮,怒吼道:“大明庶人朱祁鎮,你居然敢私自坐上龍椅,該當何罪?”
徐有貞也站出來,痛心疾首指責道:“庶人朱祁鎮,這大明,是當今陛下的大明,是你這等庶人能染指的麼?還不快些下來,叩首請罪!”
“你,你們.......”朱祁鎮麵露茫然,隨即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
明明,是他們帶他入的宮。
明明,是他們說朱祁鈺重病,大明江山後繼無人。
明明,是他們要自己來力挽狂瀾。
如今,眼見態勢不妙,卻又率先拋棄自己。
好狠!
好惡毒!
朱祁鎮閉了閉眼,沉聲道:“母後呢,朕要見母後,朕要見太後!”
隻要太後在,那他就還有勝利的希望。
“太後無德,居然暗中謀害朕躬,今日已被朕圈禁於宮室之中,皇兄.....你可也要去與她團聚麼?”朱祁鈺身著一襲龍袍,背著手從暗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