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擱著謝渡的包,裴索恩好奇過裏麵裝著的是什麼東西,畢竟裏麵塞很滿,撐的包太醜了,不符合謝渡的身份。
反正錢包應該在裏頭吧。
裴索恩伸手給包撈了過來。
“你做什麼?”
裴索恩理所當然地說:“我手機沒了啊,你再去給我買個。”
“在我這,沒丟,你的衣服和手機都好著呢。”
“噢。”裴索恩應了一聲,包還在她手裏。
挺重的掂著。
猶豫半天,謝渡:“所以你剛才走是想去買手機嗎?”
謝渡這樣別扭的裴索恩不是沒遇到過,沒安全感的小朋友嘛。
她給謝渡摟自己肩上了,就這麼靠著。
“那不然呢,我都到店裏,才發現我錢包不見了,可尷尬了。就回來找你呀。我們才是患難與共的人,我說去找他你就真信了?太不信任我了吧。”裴索恩話語溫柔,溫熱的氣息交織。
謝渡喜歡這樣,再也裝不了冷漠。
她手上沒閑著,給包打開。
翻出一把又一把的手槍,還有子彈夾。
“這麼個包都用來裝這?”
“嗯,防身用的。”
“這也太多了,而且,真要有什麼危險,你身邊圍著的那些保鏢不比你掏槍有用多了。”
“我沒想過這個,就覺得有用,要是他們不在,我也不用坐以待斃。等大姐處理了夜兼菱,像那種大型武器,我也能隨取隨用。”
“噢,夜兼菱,就那個罵你哥的是吧。她怎麼回事?”
謝渡玩著她的頭發:“勾結太陽耀斑家的人,夜兼菱要殺你,太陽耀斑家的人聽到風聲,也要殺你。她們走到一起合作來了。”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製器師說可以把她拆解,作為‘儲物袋’。”
他嗅了嗅裴索恩身上的味道,臉色一變:“滾去洗澡。”
等到謝渡睡著後,裴索恩決定要去幹一件大事。
莊園,裴索恩走到謝伏曼的房間前,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敲門:“老板,看鬱金香麼?”
零零碎碎的情感,或是對他美貌發自內心的讚揚,或是對他存餘的憐憫,或是對他表裏不一的恨意,都砌成一堆碼在旁邊。
跟著裴索恩的K01都看不懂她的操作了,她自從不再聖母心泛濫過後,對能力的應用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什麼?抱著屍體狂奔開車上高速?再也不會有的事。
她在怯懦的時候最無能,她忘了她的能力多麼萬能。
“老板。”
敲第二回時,門終於開了。
小辮真漂亮啊。
“老板,我鬼混回來啦。走啊,看鬱金香去啊。”
謝伏曼把門稍微合上了一點,“你喝酒了?”
“沒有。”
“那你還敢回來?裴索恩……”
“好聽,老板再叫一聲。”
“……”
裴索恩發現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啊,再者說了她能力天下無敵,再加上不要臉,豈不是舉世無雙?
可以。
謝伏曼最終沒拗過她,去車庫給她挑了一輛車。
“我來開車。”
“那哪行。”幾乎是強硬的把他塞到副駕。
謝伏曼很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認為裴索恩現在清醒且正常。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今天一天的經曆中穩住心態吧。
他的擔心毫不多餘。
裴索恩一直在加速。
“傍晚發生的事怎麼善後的?”
“善後?什麼善後。”謝伏曼扣好安全帶,把車窗打開,灌進來的風吹得裴索恩的頭發張揚的飛舞。
車速再次飆升,“不好意思啊,頭發擋著,不大看得清路。”
“不需要善後。在微厘區安家的,沒有活人。那是大姐的大本營,實驗之初,生產的所有的產品都投放在了微厘區。”
風吹著他的眼睛,刺出了淚。
接下來車速飆到極點,耳邊的風呼嘯追趕,謝伏曼突然說:“或許是我理解錯了你說的忠誠,還有天地合籍的意思。”
是她說的自己忠誠,要一個天地合籍。忠誠。就是隻效忠他一個人,忠貞,就是隻能看他一個人。
其他的美色,吃下去了就吐出來。
裴索恩看去一眼,那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他沒有退縮,盯著裴索恩,哪怕對方要開車,已沒有空隙與他對視,隻是這樣似乎就能證明他的問心無愧。
胸口導了電般的痛,裴索恩知道一切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