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到站了。″
“醒醒呀~小姐。″
耳邊不停有魔咒聲音在叫喚,夢裏正開心數著大把鈔票的任珠珠被打擾到,皺起雙眉,兩手胡亂揮舞著驅趕。
″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噪音又來了。
怎那麼煩人呢?吱吱嗡嗡的……
任珠珠正要破口大罵,不料身體一抖,一激靈猛然驚醒,一下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幾秒後,映入眸中是空無一人的車廂。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時愣神傻帽了。
茫茫然的目光對上站她麵前穿著製服的男乘警。
剛才說錯,車廂除了她還有一人。
也幸虧有一人,不然她以為自己靈魂出竅,穿越到″午夜凶鈴″的火車上。
剛感受到這鬼異氣氛,煩人的躁音又來:“小姐請你配合,收拾好隨身攜帶的物品下車。″男乘警加重了語氣,顯然不耐煩了,再伸手拍拍她肩膀催促,另隻手即捂著兩鼻孔,表情很是嫌棄。
當然了,麵對渾身酒味又屢叫不醒的醉貓,換誰都不爽。
神遊太空回來的任珠珠終於元神歸位,覺醒自己既不是靈魂出竅,也不是睡錢堆上,而是毫無形象睡在地鐵上,她一開口就噴出滿嘴的酒氣,輕聲問道:″到哪呢?″
″已經到總站了,請您攜帶好隨身的物品下車。″乘警又重複一遍,極度懷疑這女不是醉蒙,而是耳背。
任珠珠優雅伸伸細腰,哼出長長不優雅嗯嗯細語聲,嘴巴重重吐出好幾口有味道的濁氣,才活動活動手腳站起身來。
挎上小包拎著防曬傘衝男乘警憨憨笑笑,腳步浮浮一輕一重踏出站台。
剛站穩,身後就傳來車廂裏那位男乘警的不滿嘀咕聲:″那些安檢也真是,喝成這樣還讓人進站,太不負責任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任珠珠聽著,嘴角漾起戲謔的壞笑,玩心大發,想戲弄人家。她扭過頭來輕佻調侃說道:″小帥哥,姐腿麻了,要不你負負責任背姐出站,姐改天送你一錦旗好不好?″
乘警小帥哥經不起挑逗,憋紅了整張臉,神色不自然倉促轉過身去,繼續檢查車廂。
心裏卻暗諷:這女的簡直太不要臉了。
剛走出地鐵站迎麵撲過來一股熱風,任珠珠頓覺一陣反胃惡心,跑到路邊吐起來。
剛剛睡過一覺,酒也醒了一半,隻是之前沒怎麼吃東西就灌酒,太傷胃。
夜深人靜,路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影,連蹲守在地鐵外麵搭客的摩的都不在,隻零零散散久久駛過去一輛輛的車。
深夜的城市也開始進入睡眠中。
好在任珠珠平常上下班騎的電動車就停在地鐵站不遠處,不用靠腳走路回去。
她翻出小包裏的手機瞄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半,足足坐了一小時多的車。也幸虧她及時趕在23點50分前上地鐵,乘坐到最後的一班列車回來,不然又要大出血改乘出租車,經濟不允許她如此揮霍。
今晚她去城市的另一邊參加同學聚會,聽說退休的班主任也到場,所以混得不怎麼好的她咬咬牙大手筆包裝自己,不想失禮於表麵上。
可一想到穿在身上貴得要命還剛剛被坐皺的裙子,冰涼的心正在滴血。
錢呀!真紮心。
大大哈了幾口氣順了順胸腔,她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唇邊,捋順裙擺才扭動身姿走向停靠電動車的地方。
她身高1米66長得嬌小玲瓏,楚楚動人,在絕美的五官掩蓋下,身體卻大大藏著野性,極其叛逆與不羈,就像盛放在暴雨中那朵帶刺的玫瑰花。
可惜這朵玫瑰今年快二十七歲了,正要步入大齡剩女行列,可惜身邊那些剩男對她可望而不可及。
至今她還一個人單著,怪就怪存在男人心目中的她儼然是一隻母老虎。
在上大二那年,身邊要好的一胖姐妹暗戀班上的一男生,被男同學譏笑\\\"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她一氣之下化身正義女俠,正氣凜凜把那位男同學拖進女廁所痛揍一頓,大快人心過後的結果是被學校勸退回了老家。
自此沒混到大學畢業的她,擱在老家啃老半年後,一人孤身來到這座大城市。想在繁華又人才濟濟的城市中落腳,以她高中的文憑好的工作當然輪不到她,目前隻能混個服裝銷售員,整天對顧客假笑,心裏卻苦逼的很。
人海中浮浮沉沉,不溫不火打工拚搏多年,她依舊是一無所有的女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