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口詢問,元始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等先生到了他們自然會說,不過……
帝俊和太一的態度,元始直接無視了,時間過了兩個月說實話他已經快要記不起來自己當時製定計劃的時候,有沒有刻意的算計過他們,反倒是赤七炫低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模樣,讓他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帝俊、太一、小花!”白藿的腳還沒跨過大堂的門檻,驚喜交集的聲音便先一步傳了進來。
埋身在赤木和水冰月懷裏的赤七炫聞聲直翻白眼,自己這一身炫目的七彩龍光,放在龍島,哪個看到自己之時不是目露欽羨,可偏偏一回到昆侖……“不另眼相看也就算了,不特別關照也就罷了,可為什麼要叫我小花?!”
加上自家的九弟,一個小花,一個小黑,龍族,又並不是狗族,先生故事裏的舒克貝塔都比這個小花好聽了不知道多少倍,赤七炫覺著自己的玉樹臨風,瞬時間就碎成了一地的石屑子。
與在父母溫暖的懷抱裏翻著白眼的赤七炫不同,聽到白藿的聲音,帝俊和太一瞬時間卻是渾身一陣,一千多年來,先生第一次在喊自己的名字之時包含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天生天養的帝俊和太一,上昆侖之前,從來不知道父母為何物,上了昆侖以後,先生雖然一視同仁,但看著在赤木和水冰月懷裏盡情撒歡的小龍們,私底下倆兄弟不知多少次目露欽羨。
下意識地把先生當成父母一般的存在,但山上的孩子那麼多,從來又是大大咧咧的先生,哪裏有功夫關心這麼細致的事情。
幾個月前被先生壓在石頭底下,然後生生地給遺忘了七天,那一次以後,雖然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但倆兄弟難免還是覺著有些心寒,覺著自己在先生的心目中竟是如此的不重要。
後麵又被派去出使龍族,先生和元始一唱一和,有逼有誘,倆兄弟倆顆小心肝更是碎落了一地,覺著自己在先生心目中哪裏是不重要,先生根本連自家的生死都不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隻不過是白藿的一聲驚呼。
帝俊和太一要的其實真的不算太多,先生聲音裏麵包含的那一絲愧疚、一絲激動、一絲欣慰……一絲溫暖,這,便夠了。
白藿哪裏知道自己的一聲驚呼,便勾起了三個少年這麼多的想法,純粹隻是有感而發罷了。赤七炫被水冰月和赤木抱著,輪不到白藿撫慰,帝俊和太一卻呆呆地立在大堂的中間,看著自己眼眶泛紅。
隻當倆個少年一定是在外麵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白藿頓時心中一痛,鼻頭酸酸漲漲的,眼睛頓時也朦朧了起來,張開雙臂,三步並成兩步地衝將上去,一手落在帝俊的肩頭,一手落在太一的肩頭,輕輕一攬,便將兩個孩子擁在了懷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把兩個少年的腦袋按在胸口,白藿的兩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帝俊和太一的後腦勺,眼淚珠子卻止不住地落了下來,“這些日子,真是擔心死先生了。”
腦袋埋在先生豐滿的胸口,從額頭一直紅到胸口的帝俊和太一,險些連氣都透不過來,剛剛想要掙紮,白藿的話便傳到了耳中,頓時一股酸意從鼻頭直上鼻梁。
元始哭笑不得地搖頭歎氣,站在他邊上的通天,卻是兩眼冒火,瞪著被先生抱在懷裏的帝俊和太一,鼻孔裏直出大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趟龍島麼,成沒成事還不知道呢。”
嫉妒到了極點,通天覺著自己煉製了那麼多的牛叉的升羅丹,一口氣幫那麼多妖族突破了大羅,立下了如此天大的功勞,先生都沒好好獎勵自己,結果帝俊他們幾個不過是出去溜達了一圈,一根汗毛沒掉,卻……好生回憶了一番,通天發現先生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麼親熱地抱著自己了。
“嗯哼!”眼見白藿抱著帝俊和太一,老半天都不肯鬆手,眼淚混著鼻涕,生生的弄出一副極端苦情的場麵,實在看不下去的楊柳,於是便嗯哼了一聲,提醒白藿傻女人,稍稍注意點場合。
白藿聞聲淚眼迷離地朝著楊柳看了一眼,接著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結果發現在場的除了昆侖中人以外,竟然還有來自妖盟的九嬰的時候,臉上頓時一紅,連忙鬆開了抱著帝俊和太一的手,轉身偷偷地擦去了滿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