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麒麟三族,主宰洪荒數十萬年,除了強橫的實力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們一直同氣連枝,榮辱與共。”鳳單河對著高台下的過百老龍緩緩的說道,“這麼多年來,哪怕數量比我們多上千百倍的妖族,在麵對我們三大族之時,哪個不是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做妖。哪成想,數月之前,不周山中出了一個名為昆侖的彈丸之地,卜一出世,便悍然襲擊我鳳族的兩個小輩,造成一死一傷,死的那個竟然還是鳳某的嫡孫。”
“事涉親人,鳳某自然不想假手於人,數月前,親赴昆侖,目的不過是想討個說法,殊不知,那昆侖的主人,竟然是出身於混沌的前輩,鳳某技不如人,一招不敵,敗在了對方的手中……”
“說清楚點,是一招不敵,還是一招都不敵。”
鳳單河的話還沒說完,高台之下,突然傳來一身清亮的質問聲。
鳳單河聞言愕然,應聲看去,卻隻見到一群麵色同樣愕然的老龍,皺著眉頭找了半天,結果愣是沒找出到底是哪個龍族,膽子那麼大竟然敢在自己說話之時插嘴。
心中氣苦,本想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事情卻被不知道哪個不識趣的家夥給拎了出來,有心發怒,奈何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頭,頓了一頓以後,隻得滿臉尷尬的繼續說道,“對方實力強悍,修為絕對不弱於三族之長,鳳某的修為,在洪荒之中雖然還算過的去,但麵對的是三位老族長那般強大的實力,一招都不敵,鳳某人雖然慚愧,但卻並不覺著丟臉。”
在場的龍族,包括同坐在高台之上的龍族七係老祖們聞言,卻是俱皆沉默,鳳單河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任憑自己怎麼修煉,與祖龍、祖凰以及祖麒麟相比,實力的差距不但沒能縮小,反而在自身修為不斷增長的同時,卻越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三位老祖的恐怖。
遇到和那三位實力相仿的對手,不要說是被一招擊敗,就算是直接被一招斃命,他們也不會覺著有半點的意外隻是……如果沒人提起,或許大家都不會注意,可是被人這麼一點開,隱隱地,在場的龍族們便俱皆覺著,鳳單河剛才的話,確是有點想要混淆視聽的嫌疑。
“這又是何必呢。”不少在場的龍族都不屑地搖了搖頭,對於把一件本可以攤開來講的事情,都非要玩點小花招的鳳單河,好感度頓時便降了幾分。
把那些龍族的搖頭看在眼中,鳳單河一肚子的鬱悶,連連吸了幾口氣,才把有些泛紅的臉色壓下,剛想開口繼續往下說,高台之下的另一個角落裏麵,卻再次傳來了一個聲音,“明明還有個大羅初階的說。”
聲音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嘀咕,但音量之大卻清楚地把話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鳳單河剛剛恢複平靜的老臉,頓時又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根,再次朝著那聲在他聽來實在是陰陽怪氣,惡劣到了極點,刺耳到了極點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氣衝衝的看去,結果卻依舊什麼都沒發現。
反而是在場的龍族,一個二個的看著鳳單河,眼神中頗有些玩味。
同樣不知道這接連從兩個方向傳來的聲音到底是誰發出來的,但是這點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反而是對方話裏麵的意思,卻充分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鳳單河在那個昆侖連敗兩場,其中還有一個對手竟然是大羅初階的事情,早就通過東海妖族傳到了龍島之上,隻是深知這個鳳族冰係族老實力的他們,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特別是龍族的水係老祖,數千年前的一場切磋,自己可是明明白白地敗在鳳單河手上的。
雖說當初比拚的隻是法術,但無論如何,打死水係老祖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光憑法術,竟然會連一個大羅初階的妖族都收拾不了。輕敵也好,中了算計也罷,不管是什麼原因,水係老祖都覺著,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鳳單河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連帶這自己這個手下敗將,在同族的麵前都隱隱有些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好不容易才壓下性子,沒有直接開口罵娘,鳳單河雙目赤紅,那些龍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一根根細長的鋼針,針針直入骨縫,心中猶如白爪撓心,直恨不得以頭搶地,直接找個地縫鑽了跑得了。
“我就知道,一下子見到那麼多的龍族準備好事!我就知道,準沒好事。”一陣陣的悲苦襲上心頭,隻覺一張老臉都快要被燒焦燒裂,滿口的銀牙幾近咬碎……